柳悦娜这才眉开眼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李昌荣面色稍霁,道:“悦娜,最近市里不怎么平静,可能要动人,这个时候你别给我添乱子。”
柳悦娜不快地道:“我怎么给你添乱子了?”
“还说没有。”李昌荣压着嗓子说,“就你那个冒陆渐红的名签字的不是乱子?要不是我,就这一条,你就进去了。”
“你不帮我谁帮我?再说了,那件事陆渐红能有什么办法。况且这回的事,如果不是他要对我赶尽杀绝,我又怎么会给你添乱子?”
李昌荣白了她一眼说:“陆渐红吃了个哑巴亏,别说是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甘心的。总之一句话,最近这阶段,你的姿态要放得高一些,主动配合,把污染处理好。等市里的事情定下来了,我就可以腾出手,把他赶出郦山,帮你消了这口气。”
柳悦娜这才展颜一笑说:“那就先让蹦几天。”
就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了孟佳的电话,说工人们不肯停产,钢铁厂恢复生产了。这消息差点没把她打昏过去,这不摆明是跟陆渐红对着干吗?
李昌荣要她赶紧回去,摆正态度,向陆渐红示弱。
李昌荣想的很深,当初在他的介入下,郦钢以极低的价格贱卖到了柳悦娜的手中,从中拿了不少好处。他原以为柳悦娜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可是随着交往的不断深入,他才发现,柳悦娜并不简单,自己并不是她唯一的靠山。有理由相信,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转向省里。令他头疼的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打探出柳悦娜在省里投靠的是谁。他有两个担心,一个是如果不帮柳悦娜,她的事一旦败露,自己必定是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第二个方面是,即便她的事通过别的渠道摆平了,以她的小心眼,极有可能利用省里的关系给自己使绊子,那么自己的政治前途也就不明朗了。出于这两点考虑,李昌荣只有帮,而且要一帮到底。
柳悦娜是忍着气回到钢铁厂的,一眼看到的便是厂门前停着的一、二号车,党政一把手都到了,看来是大动干戈了。
柳悦娜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平复到最佳状态,然后才下了车,直奔会议室而去。
进了会议室,柳悦娜满面春风地说:“陆书记,安县长,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安加森道:“柳董,你来得正好。钢铁厂在县政府作出关停整改的决定之后,没有任何整改措施私自恢复生产,柳董,你这是目无法纪呀。”
安加森说得很严重,要是以前,柳悦娜肯定会冷笑一声,不过她得到了李昌荣的指示,便陪笑说:“安县长,您说得太严重了吧,我根本就不知情。”柳悦娜回过头,脸沉了下来,其脸色转变之快令人咋舌,“孟总,你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再强调,要按照县政府的意见办事,谁让你恢复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