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子陆渐红自己也感觉好很多,胸前的疼痛已经基本消除,只有一点隐隐的酸疼,试着动了动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六零文学虽然院方为了慎重起见,要求陆渐红留院多待几天,不过被陆渐红拒绝了:“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人,这点小伤算什么,晓宝,走。”
出了医院,陆渐红想打电话安慰一下孟佳的,可是考虑到这个时候打电话并不合适,而且想起留下来的隐患,陆渐红也是隐隐担忧,他倒不是怕丢了乌纱帽,而是怕安然知道这件事,后院起娟的公司一直被压着。说起文娟,真了不起,一个女人创建了这么大的公司,而且从来没有打着你的旗号,不容易啊。”
王跃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我的旗号也不管用啊。”
“你们这一家很有意思,晓宝是你儿子,却靠着自己一路走到今天,是个可造之材。不过我总觉得你们夫妻跟他有点问题。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提到过你们。”
王跃的神色僵了一下,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们欠他的。”
王跃本不是个多话的人,但是天下的父母都一样,说起自己的子女时,话总会多一点,说了他之所以参军的原因,彭军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由沉默了一下,道:“想不到在他身上发生了这种惨绝人寰的事,也真难为他了。”
王跃叹息着道:“其实也怪我们,如果不是我们反对他跟那孩子来往,他们也不会偷偷摸摸地跑到那种地方去约会,也就不会遇到那种事了。从一定程度上来说,那孩子是我们害的。所以我们一直都觉得很亏欠,可是晓宝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倔得很,认准了我们有错,自从进了部队之后,就没跟我和文娟说过一句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彭军长长一叹,道,“王参谋长,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你的儿子,父子情深,我想,总有一天你们会冰释前嫌的。”
“希望如此吧。”王跃的神情变得黯然了。
在燕华的一个宾馆里,陆渐红见到了牛达,米新友正在陪他喝酒,地上放着两个空酒瓶子,桌子上的酒瓶也已经空了大半。
见到陆渐红进来,牛达扬了扬杯子,道:“哥,你来了,陪我喝酒。”
陆渐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人已经来了,倒也不急着问,便喝了起来。
三个人又干掉了两瓶白酒,牛达已经多了,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
米新友也有了九分醉意,话已经说不好了:“小……小鹿,达……达子……”
话未说完,人已经软了下去。
陆渐红冲进了卫生间,拍着牛达的背,牛达大声地呕吐着,吐得翻江倒海。
等肠胃里都清空了,陆渐红倒了杯水给他潄口,牛达潄着口,忽然扔了杯子,孩子一般扑进了陆渐红的怀中,哭得不成样子。
陆渐红的心里难受得紧,他知道牛达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可是此时是多问的时候吗?
“哭吧,宣泄出来就好了。”陆渐红抱紧了牛达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