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见他一副吃惊的模样,笑了笑道:“今天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咱们就好好几杯酒,好好交交心,你可别认为我喝多了。”
以潘顺利对陆渐红的认识,觉得今天陆渐红的表现很异常,不,是很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小子不是又想给自己下什么套吧?
这倒不怪潘顺利多疑,实在是在他的心目中,陆渐红给他留下的印象是,雷厉风行,有的时候甚至是心狠手辣,而现在却表现得柔如绵羊,像是和煦的春风,这不得不让他留个心眼,便笑着道:“不知道陆书记指的哪一方面,论长相,陆书记是玉树临风,论事业,陆书记是事业有成。”
陆渐红笑道:“老潘,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夸人还真有一套。”
顿了一下,陆渐红喟然一叹,道:“老潘,这里就你我两个,没有外人,可以说一些真心话。我知道,有的时候,我很无情,但是没有办法,你我的威信如果不建立起来,工作是没办法开展的。人,我来得罪,黑脸我来唱,红脸给你当。效果还是有的,咱们一唱一和,双皇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啊。”
潘顺利赶紧道:“陆书记,您这么说我可是无地自容了。”
陆渐红笑着说:“你年纪比我大,我可要称你一声老哥哥了。其实今天我是来向你陪不是的。”
潘顺利先听着陆渐红的一番知心话,心里还是很有感触的,又见他称自己一声老哥,觉得陆渐红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强势,可是后面的一声“陪不是”的,让他的手一抖,道:“陆书记,您看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嘛。”
陆渐红举着杯子道:“老哥,我说的是副市长的事情,唉,还是我消息闭塞啊,没有领会省委的意图,这个副市长是空降的。”
这个说法,潘顺利还是能接受的,赶紧道:“陆书记,您看您说的,我说过我是无条件服从的,您这么说,我都坐不住了。不就是一个名额吗,也没什么大不了。”
潘顺利真的是很感动,自从陆渐红上任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傀儡市长,陆渐红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很是没有自尊。可现如今,陆渐红先是把副市长的决定权交给自己,现在又因为这事给自己道歉,能有这个心意,他完全感受到了受人尊重受人重视的感觉。人家是谁?很有能力的市委书记,对人事有着决定大权,需要用得着给你解释这么多?还是姿态很低的陪不是。行了,很满足了。
陆渐红这么做无疑是很成功的,这里面并没有一点点的虚情假意,他真的觉得很对不住潘顺利,当然这也是他的手段。正如潘顺利所想的那样,我就不是不声中响地压你一把,你又奈何得了我?可是,这样是不利于团结的。陆渐红谋的是事,而不是人,将来最主要的是开展好各项工作,如果不能凝聚人心,不能把一帮人团结在自己的周围,纵然你是龙,你也成不了事。
陆渐红当先干了这杯酒,又给自己倒上,说:“老哥,说句实心话,我真的很怀念那段在江东俊岭的日子。那个时候,我跟当时的市委书记,同心协力,一心只想着干出一番事业,能为地方的经济发展出一份力,为老百姓的增收富裕贡献一份力量,从来不搞那些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事,在那种环境下工作,真的是一种享受。再苦再累,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老哥,我也希望,在双皇,在我们这一届班子中,也能够这样,为官一任,造福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