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淡淡一笑道:“汪书记,工业现在由高副省长管着,我再插手,我担心高副省长有意见啊,况且在高副省长的领导下,工业发展的步伐还是在稳步推进的。”
“渐红同志这么说就不对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不存在谁抢谁的工作嘛,你也罢,高副省长也罢,都是在党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嘛。”汪含韵给陆渐红上起了政治课。
陆渐红心中冷笑,原以为汪含韵是在耍花样,见其让自己管起原本的工作,看来是改变了“工作”思路啊,一方面想借自己的工业基础能捞政绩则捞,如果出了岔子正好给了他借口,另一方面对高福海先给后夺,这摆明是想进一步分化高福海和自己的关系,打的好算盘啊。
陆渐红淡淡道:“汪书记的意见我很赞同,不过去年与高副省长配合期间,高副省长所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尤其是在工业方面,比我强上百倍,由他分管工业那是再恰当不过了。”
说完这句话,陆渐红不再给汪含韵再说话的机会,起身道:“汪书记,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陆渐红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一个人——双皇市市长单明雄。
“陆书记。”单明雄打了个招呼。
陆渐红微微一笑,适当地摆出了省委领导的矜持,走向了楼梯。
汪含韵不由呆了一下,自己的这个示好中带着后手的动作,居然被陆渐红一口回绝了,是这小子看出了自己的潜意思,还是根本就不配合工作?
原本陆渐红直接的拒绝,汪含韵是可以给他扣上一个不服从组织安排的大帽子的,但是吴、惠二人给他的消息让他有些投鼠忌器,况且这个大帽子扣上了,只会把矛盾激烈化,起不到任何决定性作用,所以他只有忍了。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对陆渐红的处理上,有点操之过急了。不过汪含韵有个特点,那就是从来不后悔自己已经做的事,因为后悔了也没有用。
陆渐红在去办公室的途中,心中是带着冷笑的,昨晚老爷子打电话来,说高兰已经转到了京城,丈母娘大大杜冰洁也已经赶去了。在这个问题的处理上,陆渐红觉得高兰去京城还是很有好处的,虽然没有充分地照顾到老妈梁月兰的感情,但是有时候,考虑丈母娘多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况且这个事情本身就有些见不得光。而后,老爷子跟他提到了关阳春的事情,让他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陆渐红心中知道,近几年政治系统的权力过于集中,知法犯法的现象愈演愈烈,这应该是某种征兆吧,不过老爷子还透露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关于八十寿辰时发生的事,已经小范围地传了开来,相信应该会传到汪含韵的耳朵里。
因此,汪含韵今天有这样的“示好”举动,也就不奇怪了。不过陆渐红虽然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但并不代表他就是老好人,对付恶人,如果事事讲礼,只有节节败退,对付小事,如果事事讲理,也只有步步失策,世事有时不妨以不变应万变,有时也不妨也万变应不变,以牙还牙向来是陆渐红的原则,以德报怨,那也得看是什么对象,汪含韵?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