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上了丰田车,拿出手机拨打着马兴标的电话,令他意外的是,马兴标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给我找,我倒是想看看马兴标这狗日的玩的什么飞机。”江树平沉着脸在电话里向办公室主任贾小平怒吼道。
很快在飞行旅社的门前看到了马兴标的座驾,那是一辆桑塔纳2000,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当江树平的丰田停下来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书记,我已经问了店老板,马镇长上了三楼了。”贾小平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暧昧之色,“我猜又是跟他那个老相好的见面了。”
“大白天的,这么急。”江树平低骂了一声,低声道,“给我弄清楚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次就让他身败名裂。”
屋子里面的陆渐红和马兴标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由费江东记录,马兴标口述。
马兴标到目前为止,所见过的最大的领导也就是县委书记,所以在见到陆渐红的时候,显得局促不安,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让儿子在网上发布的帖子居然会把市长给引过来。
费江东递了一杯水过去,微笑着道:“马镇长,陆市长是一位和善的领导,你如实反映情况就行了。”
马兴标的说略有些颤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一口茶险些没把他的喉咙烫坏了,颤颤巍巍地摸出烟来,恭敬地递了一根给陆渐红。
陆渐红注意到,这是一包十块钱的康平烟,对于一位副镇长来说,这个烟的档次有点低了,所以陆渐红对他便生出了一丝好感,接过烟来点上,吸了一口,道:“马镇长,咱们入正题吧。”
马兴标深深地吸了两口,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开始了他的陈述。
马王镇人口五万两千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无资源无长处,所以招商引资工作一直落尾,在县工业园区仅有的两家企业也因为种种原因被置换,这在卢布县还是唯一的一个乡镇。没有工业作为寄托,财税工作自然大打折扣,只能依赖于镇里的一些本土企业和镇工业集中区的几个电子企业,虽然税收每年足额收取,但是与县政府下达的财税任务相差甚远。
县里下达的任务很大,以每年50%的速度递增,三年前,马王镇的财税任务是两千万,但是到了今年就变成了7500万,这对于一个人口不足六万面积不足九十平方公里的马王镇来说,是一个难以完成的数字。前两年,还能七拼八凑地勉强完成,但是去年不到五千万。所以从年初任务下达之后,党委政府同样也加大了每人吸税的任务,从以前的班子成员每人12万提高到了30万,并且国税开票税金采取二五折的方法,这让很多人难以完成任务。
马兴标对于所谓的吸税工作向来反感,认为这是走歪门邪道,也是扰乱了税务秩序,但是他也知道,在这种任务不断加码的严峻形势下,想依赖本镇实打实的财税完成任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由于全县都在搞吸税,不仅仅是乡镇,就连县里的部委办局同样也有财税任务,所以对税源的争夺异常激烈,返还的政策一个比一个优惠,使得全镇的吸税工作基本是集中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