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很远处有一条被门锁上了的道路,尽头是一个水库,掩在京城并不多见的绿山之后,四周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草,中间开着一条水泥路来,用来车辆通过。
门锁开着,两个穿着皮衣的人分立两侧,密切地注视着四下的动静。
水库边上的一所小屋里,暖气大开着,马永涛坐在里面,沉着脸抽着闷烟。
不多时,一辆车开了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从上面下了来,推门而入,笑着道:“马书记怎么有闲情到这里来坐坐。”
马永涛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庆年,马安山和傅星东被市纪委带走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来人正是黄庆年,笑着道:“知道啊。我早就说过那个丁美霞靠不住,马安山就是不听,活该他在女人身上犯事。”
“傅星东呢?”
“我要他低调,管好自己的儿子,伤了人,被人挖出来了,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马永涛皱了皱眉:“司马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
黄庆年笑了笑:“我亲爱的马书记啊,你呀,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不会有事的。”
马永涛并没有因为黄庆年的拍胸脯保证而安心,而是提醒道:“警方已经注意到了庆丰,你给我小心点,要是出了差子,都要掉脑袋的。”
黄庆年有些不爽了:“马书记,你脑袋值钱,我脑袋同样金贵得很。”
马永涛的眼皮子跳了跳:“庆年,萧佳石的心狠手辣你我都是知道的,真的惹出麻烦,恐怕不等警察动手,我们就先挨了他的花生米了。”
黄庆年不由打了个寒噤,仿佛外面的冷风吹进来了一般,强笑着道:“萧老板也是求财。”
马安山的被抓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对于京城这个声名显赫的城市来说,一两个科级干部被抓,就好比在大海中扔进一粒小石子,连个水花都荡不起来。
然而对马安山的审讯却是在紧锣密鼓的秘密进行之中。
马安山和傅星东刚在途中便被一辆面包车所带走,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陆渐红并没有去过问这件事情,一旦有什么消息,任克敌自然会第一时间汇报。以陆渐红的判断,他们只是些小喽啰,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东西,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打草惊蛇。
在打不开局面的情况下,打草惊蛇看看动向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方法。
徐莉是纠风出身,她也很明白,纪委虽然是双重领导,但是更多地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而且反腐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进攻手段,是一把武器,就看这把武器的主人怎么用,什么时候利剑出鞘。
虽然她明确地被安排过来力挺陆渐红,但是她对陆渐红的了解仍然停留在表象上,由于工作的特殊和敏感,所以她不会轻易出牌,更多的时间是放在静静的观望和对纠风工作的狠抓上。
市纠风办在徐莉的重压下,下设的几个监察室纷纷出动,暗访的暗访,有案件的查办案件,忙得屁股冒火,不过大家却是没有什么怨言,觉得自己的价值得到了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