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帝星黯淡,钦天监支招。(1 / 2)

</script>御书房,灯火通明,书房外当值伺候的人都有些紧张,大家都知道今晚皇上生气了,连颇得圣宠的芝才人都被拖出去处置了,他们这些下人岂不更是性命随时不保。只有大太监魏公公应对自如的安排着御书房内外的事情。皇上做了噩梦,甚至叫来了钦天监,那肯定是很严重的,而这一严重,肯定会有人倒霉。芝才人是第一个,但绝对不是唯一的一个。

钦天监监正温奇为官多年,颇得皇上信任,抛开国家大事之外,每次皇上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者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甚至有些头疼脑热身子匮乏的时候,他都会找温奇来看一看,直到温奇说天象正常,皇上无碍他才放心。皇上虽然经常召见温奇,可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心急,深更半夜直接派手下把人从被窝里拎出来。

温奇从侍卫长进来传皇上口谕让他进宫开始没有问一句皇上的情况。侍卫长在外面驾车,深夜里的马蹄声显得尤为清脆。而车里很安静,只有他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他将朝服穿好,重新束了头发。

温奇揭开车帘看了看璀璨的夜空,群星闪耀,尤以帝星最为耀眼。只是他知道,这份耀眼已经到了末路。离帝星不远的地方,有一颗被薄云掩住的星,在旁边一颗小星的照耀下,微微露出一星光芒。这样的星象是最近才出现的,这世间懂星象的不止他一个,他也不知道皇上对此事知晓多少。

同样的夜空,同样的星象,京城里还有人,也在看着。

玄希仰躺在屋顶,旁边坐着林忠。二人一人手上拿了一坛酒,却都没有往嘴里送。他们的视线都落在那广袤无垠的天空,只是一个在看星,一个在看象。

“可看出其意?”玄希先开了口。

林忠抬起手上的酒坛,往嘴里倒了一口,摇了摇头,“看出来如何,看不出又如何,该来的总会来,道长,这些年我忍够了。”

玄希长叹一声,是啊,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可以挥霍,十五年的孤独隐忍,能填满那片东海。上一次见林忠,他还是个翩翩少年,如今,已经有了白发。

忍够了,这是林忠的心声,也是他玄希老道的。

他,也忍够了。

“嗯。”没有多余的话,回答林忠的,只是玄希一个嗯字。可是林忠知道,这一个字,重达万斤。此一生,他都报不完的大恩。

温奇的心里并不想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皇上这一次一定是梦到了攸关性命或者权利的事情,否则不会这么急。既然如此,再加上最近天象有异,他的心里压力也很大。事实是一方面,话要怎么说,梦要如何解是另外一回事。今夜他福祸不定,生死未知,说不担心是骗人的。世界上最难琢磨的人是皇上,而他,却要天天琢磨。

皇上在御书房里不安的走动着,一圈又一圈。他盼着温奇快点来,告诉他梦的意思,但又怕温奇来,因为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太恐怖了。他现在一闭上眼睛,京能看见自己的身子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而头已经滚出去好远。断口处的鲜血还在往外喷,汩汩的往外流,染红了地面。他的旁边站了一群人,确切的说是一群鬼。别的鬼怪他叫不上名字,但是黑白无常他能识得出。

黑白无常的长相和装扮跟人间传言的差不多,白无常谢必安身材高瘦,脸上堆着笑,头戴一顶白色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个字。黑无常范无救则正好相反,他身形有些短胖,看上去不像白无常那样和气,而是一脸凶相。头戴一顶黑色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个字。

虽然装扮上与传言相吻合,可是他们手上的东西却不一样。人间的传言讲的是二位阴神手执脚镣手铐,缉拿鬼魂。可是皇上看到的站在他身边的黑白无常却是一个手里拿着袋子,另一个手里拿着板斧。

白无常双手撑着袋口,正含笑着朝滚走了的头颅走去。而黑无常则站在原地,脸上的凶相更甚,手里的板斧闪着寒光,鲜红的血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

那血滴每落下一滴,皇上的心被重重的砸了一下,砸的他嘴里腥甜,胸腔里的血仿佛要涌出来一样。

他连忙停下焦急的脚步,慢慢的踱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跳。

温奇进来的时候,看见皇上闭着眼睛靠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惨白惨白的,整个脑袋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哒哒的。堂堂九五之尊,竟然被梦吓出这么多汗,温奇此时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只觉得心里发紧,现在的他如同走在悬崖边,一脚生,一脚死。一旦有些许失误,必然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钦天监温奇叩见皇上。”温奇只看了皇上一眼,低下头,伏地磕头。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坐直身子,眼睛里的疲累一扫而光,若不是额头上的汗还在,都会让人觉得刚刚坐在椅子上那个人不是他。

“温卿平身吧。”皇上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却掩饰不住声音的沙哑。

“谢皇上。”温奇谢恩却不起身。他又磕了个头,“启禀皇上,臣罪该万死。”

皇上的心漏了半拍,额头上的汗又多了一层。幸好他现在是坐着,若是刚好站着,估计现在也坐下了,当然,是被温奇这一声请罪吓的。

“温卿何出此言?卿一向能干,为朕分了不少忧,又何罪之有?”皇上是真的被温奇吓到了。本来那个梦都已经让他乱了分寸,现在他更怕他心里想的会从温奇的嘴里得到证实。

“皇上,昨夜睡前臣夜观天象,发现帝星有些异常,但是并不严重,没有立刻入宫,想着不打扰皇上休息,先找出缘由和破解之法,天亮后再入宫。没想到臣这一耽搁,竟然弄巧成拙,酿下大祸,反倒扰了皇上休息。”温奇面有愧色,更多的是后悔和自责。

皇上闻言松了一口气,复又紧张起来,“是何异常?卿快跟朕说说。”

没等温奇答话,皇上又问到,“破解之法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