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女儿,道长他怎么了?”林忠拿起怀里多出的酒坛子,却发现那坛酒几乎没动,眼里闪过一丝凝重。他一个纵身跳了下来,向林兮兮问到。
“臭丫头,舌头太长嫁不出去。”一声警告,顺着开着的窗子飘了出来。
林兮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干嘛老拿嫁不出去说事,她又不想嫁。如果因为说几句话能嫁不出去,那她一定会敲锣打鼓绕着京城走一圈,说给全京城的人听。这样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免了嫁人。
“知道了,臭老道,我是不会把你中寒毒的事情说出去的。”尽管心里腹诽,嘴上还是很乖的答应了。只是这乖的有点过头,把玄希气的气血上涌,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是不说么?这是不说么?亏他还跟别人说这姑娘疯傻病好了。这是好了么?明明更严重了,变成装疯卖傻了。
“臭丫头,老道诅咒你明天嫁人!”打蛇打七寸,虽然玄希嘴上老是拿嫁不出去威胁林兮兮,可是他心里知道林兮兮不乐意嫁人,所以明天嫁人,的确是诅咒了,还是个不轻的诅咒。
“臭老道,你明天才嫁人!”果然,林兮兮跳脚了,嫁人什么的,实在太讨厌了。若是遇到个良人还好,若是遇到个渣男,好像秦绍才那个败类一样,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只是,这个时代,良人真的存在么?算是有,也不见得能只娶她一个。一想到要和别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她觉得反胃,恶心的厉害。
林忠被林兮兮随口一说的中寒毒震的半天没有言语,玄希的本事他知道,能让玄希身中寒毒,旧疾难除,那绝对不会是一两个人三拳两脚能做到的。他的心里乱成一团乱麻,想问,却又不敢问。玄希和林兮兮的斗嘴他听到了,却又感觉什么都没听到,脑子里只有中寒毒三个字,一遍一遍,如同一把大锤,重重的敲击着他。
“爹爹,天色还早,您回去休息一会吧。”林兮兮被玄希气的不轻,跟林忠说了一句,想回屋去。可她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转头一看,林忠还在原地,没有一点反应。
发生了什么?林兮兮心下一紧,连忙走回来,小心翼翼的叫了林忠一声,“爹爹?”
直到林兮兮叫到第三声,林忠才回过神来。他微微低着头,看着林兮兮,眼睛里的慈满的快要溢出来。只是林兮兮却从那满满的父中,看到了亏欠,内疚,和伤痛,还有一丝其他更复杂的东西,她看不清楚。
“好,为父先回去了。”林忠拍了拍林兮兮的肩膀,朝门外走去。
林兮兮看着有些沉默的林忠,竟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一副老态。男人四十一枝花,若是在现代,这个年纪应该正是成熟稳重,家庭美满,儿女绕膝,事业有成的好年纪,可是眼前的人,却被皇权欺压成这样。她攥了攥拳头,她要尽快强大起来。
站在窗前的玄希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是福,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他还是不说的好。
林兮兮失了打拳的兴致,回屋搬出了账本来打发时间。
这段时间三个店铺都经营的很好,天下第一楼可以算是宾客满座,日进斗金,锦绣也确实是个天生的生意人,尽管那么多事情,那么多客人,可是经她的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酒庄那边虽然没有天下第一楼这样门庭若市,但因为酒新奇有特色,口感极好,深受大家的欢迎,也算是利润丰厚。玄希老道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是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见解还是很独到的,所以酒庄这边也是蒸蒸日上。只有布庄有点缓慢,织布,染色,刺绣,制衣,都是慢工出细活,店里人手有限,几乎是出来一批,被抢购一空。从开业至今,一直是处在供不应求的状态。这是她最头疼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去解决。
人在想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林兮兮拿着笔,趴在桌子上在纸上勾勾画画,感觉还没过多久,天亮了。她伸了伸趴的有些僵硬酸痛的胳膊,晃了晃混成一团浆糊的脑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可是同样没有睡的另一个人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个人是被噩梦惊醒后一直没睡的皇上。他一直在想冥王冲喜的事情。所有大臣家适龄的女子他都想了一遍,只有两个人最合适,所以他有些纠结到底选哪个。
这两个人,一个是祥亲王程裕的女儿,柔安郡主。另一个是刚刚回京的大将军林忠的女儿,林兮兮。
柔安郡主的性子皇上知道,属于到了哪里哪里热闹的人,而且她对宫冥一往情深。只不过宫冥对她极其不屑,甚至很讨厌她。这也是皇上选柔安最主要的原因。凡是能给宫冥添堵的人和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而另一个原因自然是祥亲王只是个挂名王爷,手上没有什么权利,算是把他推给宫冥,对其也没有什么助力。只是祥亲王这些年老老实实,毫无二心,把他的女儿推给宫冥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心生不满,尤其柔安的哥哥深世子,为人低调聪明,让人捉摸不透,不好糊弄。
至于林兮兮,单是一条克父母,克兄长,够宫冥的呛。皇上坐在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桌面,他不信一个连父母兄长都克的人,还会有什么旺夫的命。只不过林忠那里,终究是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