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年后,九情现身了,却已经是元祖的修为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现身就被喊打喊杀,不过听到宗门叛徒四个字,他也懒得解释——既然你们寻死,那就上来吧。
讲述到这里,九情忍不住出声吐槽,“我都忘了镇山神兽是什么了,那时候我寻找冲击合体的机缘,怎么能看得上真君级的神兽?”
“但是……”轻瑶想说什么来的,最终还是住口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九情不屑地冷笑一声,“不就是有人说,我得了神兽的血肉,才得以晋阶的吗?这么说的人何其愚蠢……那些信的人,就更愚蠢了,我晋阶的是合体期!”
轻瑶顿时就没话了,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真君级的神兽,怎么能把人送上合体期?
那些谣言倒是有所解释,说那神兽有多么滋补,血脉多么精纯之类的。
但就是九情的那句话了,说破大天来,没这个道理。
其实他还有一句没解释,他在三门里都没搞出类似的事,怎么会在驭兽道破例?
不过他是真懒得解释,信他的自然会想到这一点,不信他的,他又何必解释?
倒是颐玦有点触动,闻言忍不住发问,“那神兽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可问谁去?”九情元祖不客气地回答,顿了一顿,他又叹一口气,“就是那个老不死的,特么的……肯定是他使的坏,自己弄走了神兽,把锅栽赃在我身上。”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这个情况……其实大家都能理解。
虽然宗门的规矩森严,家族的规矩更严苛,但是这种事情,真的不可能完全杜绝。
一种米养百样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轩辕不器的嘴动一下,想说两句风凉话,他是最乐于看到宗门发生这种狗屁倒灶的事。
但是考虑到对方的实力,以及……人家真的是前辈,有些话就不好开口。
大家沉默一阵一阵之后,还是颐玦出声了,“是哪个老不死的?”
她年轻气盛,遇到不平事还是想管一下。
九情波澜不惊地回答,“他可以不仁,但我不能不义,深究这事,会捅出很多人。”
轩辕不器实在忍不住了,“我还以为前辈是一个喜欢快意恩仇的人。”
“我已经干掉他了,”九情轻描淡写地表示,“冤枉了我还想活着?做梦吧!”
轩辕不器竖起一个大拇指来,“果然是性情中人,不过这么一来,这人就很好查到!”
“你查一个给我看看?”九情不以为然地回答,“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干掉他的吗?”
“这个……倒也是哈,”轩辕不器点点头,但又有点不服气,“反正就查那几千年驭兽道陨落的大能,应该也能摸索出答案吧?”
“轩辕家的都这德性,喜欢抖机灵,别把自己想得太聪明了,”九情元祖很不以为然,“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驭兽道的?我知道你想探我口风,但是……别做梦了,你查不到的。”
“我这不也是想为前辈鸣不平吗?”轩辕不器没皮没脸地笑一笑。
不器大君的性情也有点古怪,狂起来了谁都敢怼,放下身段的时候也不怕丢人。
反正他行事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倒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他正色表示,“我只以为前辈喜欢快意恩仇,没想到也是顾念旧情的。”
“我是九情,又不是无情,”九情轻描淡写地表示,“只是受不得委屈,不是不懂感恩。”
众人闻言齐齐默然,仔细想一想九情的经历,这人似乎还真没有传说的那么罪大恶极。
当然,前提是驭兽道那边的经历,他陈述的经过属实。
不过再分析一下,他也没有骗大家的必要——如果想辩解,他数万年前就可以这么做。
然而不管怎么说,他做事是任性了一点,不对,是太任性了,这个地谁也洗不了。
修者应该是我行我素的,但是自以为是却偏偏不自知,这就是大问题。
颐玦却是有点能理解他,不光是因为她自己也是这种性格,两人在认知上也相差不多。
关键是九情惹出的事,帮她铺平了从太虚门前往灵植道的道路。
如果当时她也被阻止了,她应该不会像九灵这么极端,但是不开心是一定的。
一旦心情被影响,道途上走得就未必能有这么顺利。
所以她又出声发问,“那么后来发生的事?”
“后面发生的事……大差不差吧,”九情漫不经心地回答,“也许有些人不是我杀的,不过这很重要吗?反正我杀了不少人,有些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
这消息传出去的话,估计会很劲爆,但他就这么随意地说出来了。
此前他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因为他不屑辩解,现在觉得对方能沟通,就随口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