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魁瞧那强人头领气势颇显几分威武,他慌忙探手去当,可没想到一把便抓住了那头领刺来的绿沉枪枪柄。
随着三千劲骑轰然杀出,正打算趁机捡些战功的周通本来见不远处有个将官狼狈不堪,手中又无兵器,便抖擞精神挺枪要去了结掉那厮。可没想到却被那将官一把抓住枪杆,手中绿沉枪就似镶嵌在那将官手中一般,周通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拔不出来。
错愕过后,黄魁忽地又勃然大怒!直娘贼,这等三脚猫本事的蟊贼竟也敢如此辱老子!大怒之下,黄魁正要一把将周通拽到怀里,再一手扼死这个不开眼的贼人头目。
可就在这时,打虎将李忠忽然从黄魁背后杀出,并一枪狠狠捅进他的后心!黄魁浑身一震,惨声大呼!随即而来的几个桃花山喽啰也拍马赶至,乱刀直向黄魁剁去!黄魁无兵刃傍身,不一刻便被砍翻下马!
惊魂方定的周通啐骂了一声,手中绿沉枪再次探出,一枪捅穿了黄魁的喉咙!弥留之际,黄魁脑海中只顾想道:好歹老子也有一声本事,没死在奢遮的强人手里,却被这等不成器的小厮给杀了,又叫我如何死得瞑目!?
而就在不远处,方才在炮石轰击下吓得屁滚尿流的青州民壮团练哈芸生好不容易骑上匹无主的战马,他本待寻个机会夺路而逃,可忽然瞧见联手杀了沂州兵马都监黄魁的那两个强人头领似没甚本事,而二龙山大队贼人马军现在只顾追击云天彪所部,一时间也没顾及到他这边......不如趁乱杀了那两个强人头领,割了那两颗鸟头,好歹也算是桩功劳。
想到此处,哈芸生拍了拍插在腰后的鹰嘴斧,又握紧了手中的五股托天叉,又要驾马悄然偷袭兀自叙话的李忠、周通二人的时候,忽然却有一骑疾如妖电,猝然袭至哈芸生身边!哈芸生只顾着去悄然袭杀李忠与周通,全然没注意到自己也早被个贼人头目觑得清楚!
一口铁鐏阔刃掉刀割草般从哈芸生脖颈划过,冒着热气的鲜血从胸腔中激喷出来,哈芸生的头颅在空中绕了两圈,旋即便重重摔落在地!
血刀子竺敬一抖缰绳,拨马回身,正要去拾起哈芸生的首级。“兄弟!!!”忽然有一骑朝着竺敬暴冲过来,骑在马上那汉子眦目咬牙,双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他手中兵器是把一柄奇特的独足铜人,此时他悲怒欲狂,看来与那被竺敬一刀砍了首级的哈芸生关系匪浅。
竺敬冷哼一声,正要挥刀迎敌,追杀官军的滚滚劲骑中却也有人瞧到这边的情形,少华山史进、陈达、杨春三人率数十骑拦截至持着独足铜人那汉子面前,史进还转身向竺敬笑道:“竺敬兄弟,你已除了个撮鸟,这个功劳便让与我了罢!”
“你们这群千刀万剐的贼!竟然杀了我的兄弟,我哈兰生必要将你这厮们挖心剖腹,为我兄弟抵命!狗娘养的泼贼!就只仗着人多不成,有胆与我放对不敢!?”
哈兰生悲愤地狂声吼道,本来他与哈芸生、沙志仁、冕以信等几个青州本地庄镇的民团乡勇,也知道二龙山平素不坏良善百姓,绝非祸害一方的亡命之徒。可是绿林贼人就是绿林贼人,若能拿他们的头颅向官府请功还能争个官身,这又何乐而不为?
可谁料道官军如此不济,竟然连二龙山一道险关也没打破,便落得如此大败!冕以信被一炮轰死,沙志仁不知去向,而自家兄弟哈芸生又被眼前那该死的贼一刀砍了脑袋!哈兰生自己也是身陷重围,情知必死,狗急也要跳个墙,是以哈兰生悲愤之下,也只想着拉几个贼人与他同归于尽!
“我呸!你这厮死到临头,还恁般猖狂!”陈达大骂一声,随即对史进说道:“哥哥,理这鸟人作甚?官军前来剿咱们时,可也没因为人多而手下留情!咱们并肩子上,宰了这厮省得再听他聒噪!”
史进注意到哈兰生手中兵器奇特,他冷哼一声,说道:“若是换你这厮们占得上风,又肯不肯依着我单挑放对?不过似你们这般为虎作伥的撮鸟便是再多十个我又怕你个鸟,我便依你这厮单挑厮杀,也叫你死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