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在耳畔间炸起,若非萧唐、蒲察阿撒都是久经惨烈战阵的狠人,乍闻得如此激烈的劲响声似乎也足以将人震得昏厥。而浑铁大枪疾速倒转而回,蒲察阿撒心中一震,随即立刻擎紧枪杆,竟也没有因萧唐以巧劲荡击过来的枪招而乱了方寸,他仍能绰枪反攻过去,乌黑锃亮与金光吞吐的两杆大枪再度狠狠撞击在一处,霎时溅起无数恭兄弟仍是健在他要是觑见这等场面的厮杀,想来口头上也定然不服,心中也必会不甘不忿,而穷思竭念的试想若唤作是他又当如何争胜吧
卢俊义念及本是师弟,后是对头,直到后来彼此共聚大义,似在其生命中最后一刻也终于化解了彼此心中芥蒂的故人,心中也蓦的一阵喟然感慨。然而当卢俊义立刻回过神来,再度注目于萧唐、蒲察阿撒二人之间激烈的厮杀鏖战时,从开始彼此堪堪杀得个旗鼓相当的局面,已然开始出现了转变。
遮莫差不多斗到了二百三四十合,蒲察阿撒侧身避让,一道金光却仍是从他的肩头掠过。火星夹杂着碎甲与鲜血迸射,萧唐手中又经打制得削铁如泥、分金断石的大枪锋刃尖簇划破了蒲察阿撒右肩的血肉,所幸他身披的是三层坚固铠甲,来势迅猛的枪锋虽然裂甲削铁,却也被抵消掉了大半的力道,兼之蒲察阿撒俯身避闪,好歹没教萧唐一枪挑来而被直接废一条膀子;
然而直到第二百八十多合,又是两马相交旋即错身之际,萧唐横扫过来的长枪,终于还是硬生生砸到了蒲察阿撒的背部。强烈的震力袭来,蒲察阿撒来不及再架枪格挡,虽然于电光火石之际身子骤然前伏,直要贴在骑乘的黑鬃战马马颈之上,可也仍是遭受重击,他口中蓦的喷出一口鲜血,似乎肋骨也有一两个遭受震力而迸出裂纹
等到两匹雄俊的宝马又奔驰出一段的距离,再度回身之际,比起先前那般雄壮威武的气概,蒲察阿撒已是面露颓相,他气喘吁吁,看来已是强撑着要挺直了身板,但因连番激烈的动作,肩头被切裂的断甲处,鲜血从几寸长短的伤口处泊泊涌出,甚至顺着右臂铠甲缝隙间流淌滴落下来。
蒲察阿撒仍是咬着牙急于催使胯下战马再度冲锋之际,他却觑见对面萧唐集拨马回身,却并没有按先前那般彼此不约而同的冲杀先前,而是一勒缰绳,止住胯下那匹通体火红,而长嘶做势疾奔的战马冲势。蒲察阿撒又见萧唐把眼乜将过来,并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再如此斗下去,也必然赢不得我,想必你也清楚的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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