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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院侧门同样人满为患,可一点也不比参加童生考试的学子们少,都是他们的亲属,这些人的长相性别各有不同,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样的焦急神情。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从考场出来,看着这群等待的人,心中一阵黯然,不由想起后世的亲生父母,他们养了二十六年的儿子,就这样活生生的消失了,年迈的双亲,该怎么办?
“哎呀…;…;这不是李白嘛,这不是还有一个时辰才到考试结束的时间嘛,怎么就出来的啊。”
婶婶何春花也在这一群人当中,一见到我便凑上来,尚有几分风韵的脸上却尽是嘲弄:“我晓得了,肯定是平日学习不用功,到了考试没辙了,就动了歪心思,对,肯定是抄袭被监考官给赶了出来。”
一个老大娘也凑了上来:“瞧着挺俊的一个孩子,怎么想不通要自暴自弃呢。”
何春花讥笑道:“大姐,这是我侄子呢,以他的才能,平日里读个书就跟读到我家那头老黄牛肚子去了一样,考了两次,每次都是五百名开外,这时候倒是聪明了一把,与其在考场里浪费时间呀,还不如早点交卷出来玩耍呢。”
“这倒有些道理。”
“大姐,妹子跟你讲,我家儿子去年运气不好,才考了十一名。”
老大娘那满是皱褶的脸尽是羡慕:“我家老头子考了快四十年了,怎么骂他说他都听不进去,铁了心要考取功名,可就是考不上,一直在两百名左右来回,气煞人了,还是你家儿子厉害,今年肯定能考中童生,妹子,恭喜恭喜啊。”
何春花得意无比,我不想看到那副嘴脸,转个身就准备走,却被那热情的老大娘给拉住了袖子,而后一个劲的教育我千万不要跟他家老头子一样一根筋,老死都要赖在科举上,趁年轻可以多想想其他出路,何春花逮着了机会,自然跟着奚落起来,我只是冷冷的笑着也不跟他们交缠,然而何春花越说越起劲,竟然将话题延伸到了玉环姐身上,说我入乡赶考的银子是靠童养媳卖身换来的。
何春花即便是用再恶毒的语言攻击我,为了我也能忍一时之气,但是她如此侮辱败坏玉环姐的名声,却让我怒火中烧。
“呵呵,也真不知道杨玉环就是一个婊子,你知道吗?年初立春那天,我可是亲眼看见她走近悦来客栈刘掌柜的房间,出来后就捧着一个翠绿色的钱袋子。”
“四月十三日,那米行的张老板对她动手动脚,可是杨玉环却连屁都没放一个,这不是有一腿还能有啥,这个跟丽春院的那般妓女有啥区别,哦…;…;还是有区别的,丽春院的姑娘起码是明码标价。”
“我家有田,别说是看她洗澡了,就算是给睡了,又能怎么样?我还真不知道杨玉环。是怎么心安理得装出那一副清高的样子,我告诉你,我家有田可是童生了,杨玉环呐,即便是做有田的小妾都不够格,不,做暖床丫鬟都觉得脏。”
何春花口沫横飞,一口一个婊子,怒火已经在心中烧成了一座熊熊火山,大概是见我面目愈发狰狞,何春花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稍纵即逝,平日里欺负杨玉环与李白惯了,使得她底气十足。
何春花叉起腰:“哼!李白,就你那胆量,眼睛瞪那么大干嘛?怎么地,还想动手打人?老娘教训你是看在你那死鬼爹娘的面子,不然老娘才懒得浪费唇舌呢,不过下梁不正上梁歪,你小小年纪每天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你爹娘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呸!”
何春花恶毒的谩骂,如同一道道春雷,砰砰砰,在脑海和胸腔之中轰然炸开。
我不言不语,一步一步的走向何春花。
我已经抑制不住要爆发出心中积怨,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杀了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我捡起地上的一块板砖,捏在手里,如同一个从地狱而来的魔鬼,每向婶婶走近一步,她离死亡就越近一步,然而婶婶却全然不知情,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欺负惯了少年李白,已然换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心里还藏着一头猛虎,何春花依旧是趾高气扬的盯着我。
“相公。”
突然,一阵焦急的呼唤在我脑海中响起,是玉环姐的声音。
也正是这一声呼唤,生生将我从可怕的狂暴当中拉扯出来,哐当一声,我手中的夺命板砖掉落在地,甩了甩头,终于清醒过来。
真是太可怕了,方才我完全失去了理智,这副身体仿佛脱离了我的掌控,如果不是这一身呼唤,何春花绝对要被我狂暴的打死。
我放眼望去,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