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跟李白比作诗的结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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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远急道:“今日是宋大人宴请童生的日子,你跑到这里来胡闹,成何体统!”

中年美妇不甘示弱,柳眉倒竖:“徐文远,我看你跟那刘九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自己的儿子莫名其妙的被人以不光彩的手段,抢去了童生头名,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眼看宋大人以及乡里的名门望族皆投来异样的目光,徐文远一张温和的脸,被气得差点绿了,急怒攻心道:“一派胡言,科举试卷是经过县衙,州府,京都翰林院,重重核对细细核实才会放榜,公平公正公开,哪会有误,你这有眼无珠的妇人,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官不客气!”

中年美妇冷笑频频。

如此下去,场面肯定失控,我站了起来,不卑不亢道:“科举考核并非儿戏,本来晚生毋须理会此等谬论,但李白参加了两次科举,每次的成绩都在五百名开外,谁知这短短一年再考,却比三国吕奉先的赤兔马,风驰电挚日行千里,一下子便冲到了童生头名,乃至全唐第一,如此离奇荒诞的事儿,搁谁,怕是都不信,夫人质疑实属正常,既然如此,晚生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璟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太白不仅才气无敌,这份胸襟和气魄,也是当世少有,好好好。”

徐文远松了口气,对我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夫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由于他的这个父母官,是靠着岳父的力量得来的,如今为了一个外人对夫人施以官家之威,她必定回娘家告状,一个不慎便丢了官,如果任由她发挥下去,场面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这次宴会就彻底搞砸了,如此一来,堂堂一县之主面子尽失不说,还得罪了宋大人,当真是上下不得左右为难。

中年美妇道:“洛阳城东西,长作经时别。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这首诗是谁写的?洛阳作为古往今来最重要的古都,承载和见证着历史兴衰沉浮,请问历史上有哪些朝代建都洛阳?”

中年美妇盛气凌人的望着我,这道题连她的神童儿子都答错了,李白能对?

我笑道:“这道题涉及的东西很多,考点也颇难,古往今来写洛阳的诗句多如天上繁星,但是这首,却是生僻得很,其作者虽在当朝有些才名,但并没有流传开来,所以今人知之甚少,第二个考点涉及太广,因为洛阳城是十朝古都,要一一写出,也是极难的。”

范举人道:“是啊,这道题如果放在老夫当年,也是万万答不上的,不…;…;不仅仅是当年,现在老夫也答不上啊。”

又有一人说道:“太难了,考试的时候,晚生这道题直接放弃了。”

“哎呀,原来洛阳是十朝古都啊,在下知道的只有四个,太白兄别吊人胃口了,直接说答案吧,免得这一口酒在喉咙里上也不上下也不下,怪难受的。”

我笑道:“这首诗出自南北朝诗人范云的《别诗》,范云早年为竟陵八友之一,其人不仅才思敏捷,为政亦颇有建树,曾官至尚书右仆射,范云的诗风格明净,轻便婉转,若流风回雪,其实,相比于这首《别诗》,我更喜欢另外一首的句子:草低金城雾,木下玉门风。”

宋璟遥遥举杯道:“太白兄弟博览群书,宋某佩服,此题正是宋某所出,范云前辈虽然诗名不显,但其清新的风格却是影响了后世,咱们泱泱大唐初期的许多诗人,在他的基础上,加以创作,才逐渐形成了山水田园一派。”

“正是,至于十朝古都。”

“夏、商、西周、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以及武周。”

徐青农愣住了,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李白啊,不卑不亢不疾不徐不喜不怒,从从容容,娓娓道来,怎地有种任尔风如何吹我自泰然处之的大将风度?

中年美妇明显道行高深,见我对答如流,依旧面色不改,继续问道:“司马承祯的法号是什么,是什么流派的多少代宗师?他推崇的修道五渐门与七阶次分别是什么?”

据宝贝儿子说,李白一心只读圣贤书,什么道佛儒法,均是一窍不通,司马承祯是几年前才冒出来的一个厉害道士,李白那个书呆子,知道司马承祯就有鬼了。

我说道:“司马承祯法号道影,是为道教上清派茅山宗第十二代宗师,师从嵩山道士潘师正,司马承祯认为人的天赋中就有神仙的素质,只要遂我自然、修我虚气,就能修道成仙。至于五渐门分别是:斋戒、安处、存想、坐忘、神解。七阶次是为:敬信、断缘、收心、简事、真观、泰定、得道。各位如果对修道之事感兴趣,可以去看看道影先生的著作《坐忘论》。”

范举人竖起大拇指:“太白兄弟所学包罗万象,范某从童生到举人,考了三十次,从未见过哪个人有如此学识,哈哈哈,老夫就纳闷了,这天上地下还有你太白兄弟所不知道的事儿吗?”

范敬范举人不时对我挤眉弄眼,弄得我一声鸡皮疙瘩,这老童生,莫不是有断臂之嫌?

我生硬的拱手回应道:“范举人谬赞,晚生只是恰巧读过道影先生的著作而已。”

宋璟大笑道:“太白兄弟休得谦虚,你可是自高祖立国以来第一个科举满分的考生,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了,当得上全唐第一童生!余家妹子,可还有疑问?”

中年美妇道:“即便李白的帖经、试义、策问皆没出错,但是我家青农也只是错了五道题,科举考试中最重要的诗词创作,科举中占分极大,青农要反超也是完全可行,青农可是四里八乡远近皆知的神童,几年前就以一首《静夜诗》登上了国家诗刊。”

见所有人皆是面色古怪的看着她,宋璟和那个胳膊肘向外拐的丈夫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