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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泼,狂风大作中,我背着从王元宝书房取来的一个黑色的剑匣,风驰电掣的赶往青蛮山。
被雨帘包裹的青蛮山,远远看上去格外朦胧,景色极好,可惜我没时间去细细欣赏,沿着一条荆棘丛生的羊肠小道上山,前世苦练太极十年打下的底子,让我不仅仅疾步如风,现在只要稍稍一呼一吸,就能感觉到体内有股温暖的气流缓缓流动,就是这股气流,一路狂奔而来,都没觉得累。
方才在路上,我一如所料的收到了徐青农的书信,只有寥寥几行字:杨玉环在我手上,而我在青蛮山之巅。
青蛮山山顶古木参天,瘦石嶙峋,中间有一块长宽约两米的空旷场地,玉环姐秀发凌乱,被绑在一颗两人合抱的枫树上,雨水顺着她那身藏青色的粗布麻裙滴落下来,白衣徐青农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来回踱步,不时望向那条上山必经的小道。
还好,玉环姐没有受到伤害,如此我也没有急着现身,迅速躲入雨帘中的一处草丛,静静的看着。
杨玉环的左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身材敦实,并不高大,若不是肩膀上扛着一把至少重20斤的金丝大环刀,看上去,就是一个体态稍微壮实些的农夫。雨中,他的相貌看起来寻寻常常普普通通,属于扔人堆里绝对找不出的那种,见面即忘,这倒是标准的杀手面孔。
徐青农这个家伙,平日里风度翩翩,但是真正遇到事情却会暴露他的本质,比如此刻,等了很久李白依旧没有现身,让他越来越烦躁,之前对提刀男子神色还算恭谦的他,渐渐的变得有些不耐烦了,急道:“燕五,你说李白那胆小鬼,莫不是听得了些风吹草动,知道我请了活阎罗出手,所以不敢来了。”
提刀男子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更别提答话了。
徐青农懊恼道:“娘的,早知道你就是这么一个怪人,石滚子都挤不出一个屁的武痴,跟你讲话无异对牛弹琴。”
燕五依旧不言不语。
徐青农讽刺道:“看来,江湖传言没有错,活阎罗真的是个哑巴呀,也难怪你一辈子只能在黑暗中游走,永远都不可能达到你哥哥一剑惊天的高度。”
燕五像一块沉默的石头,无论风吹雨打,他似乎就永远维持着那一刻姿势,静静的矗立在那里。
徐青农说:“本公子现在对你的实力持以怀疑的态度,你要明白,那李白可不是省油的灯,当日在何家后院,可是一掌劈死了徐府里武功最高的李四。”
然后,燕五面无表情的挥出一刀。
隐隐似有一道刀光劈向我身旁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
一刀之威,势如破竹,江河直下!
竟是连着三棵树被拦腰斩断,成了两截。
截面光滑如镜!
躲起来的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燕五的实力真是强的过分,不说李四了,就是二三十个我亲自出手,怕抵挡不住这凶残的一刀!
这活阎罗有些意思啊。
他这惊天一刀,并不是因为徐青农几句讽刺言语而出刀立威,而是,他早早就发现了我,这一刀原本可以直接将我杀了,完成了任务后一了百了,可他却是直接劈开了我身旁的三棵树,逼我现身?
雨越下越大,我背着那个黑色剑匣,从雨中渐渐走了出来。
徐青农如夜枭般桀桀桀的怪笑几声,面色狰狞道:“李白,你终于来了,本公子突然有些佩服你的勇气了,明知道这是一场赴死之局,没想到你还真敢来,果然是夫妻情深啊,不过,红颜祸水,今日,我徐青农就要让你葬身这青蛮山之巅!”
我径直走向杨玉环,轻声说道:“玉环姐,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杨玉环连连摇着头,眼眶之中眼泪如决堤洪水,滚滚而下,抽泣着说:“相公,你不该来的,那人的武功很高,你根本就不是对手啊。”
我笑道:“生则同襟死同穴。玉环姐,即便今日我李白就算战死于此,能陪着你共赴黄泉也是极好的。”
徐青农阴阳怪气说道:“可真是一对情深似海的恩爱夫妇啊,哎,燕五,你知道这世间最痛苦的事和最酣畅的事是啥吗?”
哑巴燕五依旧是一声不吭,依旧是眼皮都没眨一下。
徐青农说:“我来告诉你吧,这世间最痛苦的事就是看着心爱的人在面前慢慢的死去,最最酣畅的事便是如那白脸曹孟德一样,杀人屠城之后,夺其妻女。李白,无论如何咱们也做过兄弟,你很走运,本公子是个讲江湖道义的人,你死后,你的妻子,我替你养的!保证杨玉环比现在还要丰腴。”
我笑道:“汝母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