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底下有吆喝卖甜瓜的，她越感到嗓子干得厉害。

正馋着，冷不防的，眼前就出现了块冒着丝丝寒气的甜瓜。华灵采忙不迭地接了，笑眯眯地看向递瓜的那人，“你还真是想得周到。”

熙恒微微勾起唇角，静静地看着她。

华灵采吃到半，忽然想到了小妖王。她记起原先跟他约定了起去迟云宗采摘新鲜的无茎草后来倒是无意撞见了很多无茎草，只是那之后的事情，她怎么就没了印象了呢

熙恒见她忽然停了下来，就凝眉问她：“怎么了”

“嗯，没什么。”华灵采把剩下的那半块瓜吃了，拿帕子摸了嘴和手，就又拿了块崭新的蓝色手帕出来。

她有许多条蓝色的手帕，这还是那时候玉启要把她当做风紫凝，而特地给准备的。她将那块崭新的手帕平整地铺开，搁在并拢的双腿上，又取出只胭脂盒子，打开了盒盖，将食指在胭脂上蘸了蘸，就开始在手帕上写道：

小妖王，真是抱歉你跟我说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

写完这些，她本来还想再说些别的，不过碍于熙恒在旁盯着，她只好作罢。她将手帕卷成细小的块，抬手招来附近的只禽鸟，跟它交代了几句，就把手帕的两个对角扯出来拴在这鸟的只脚上。

扑棱棱

这只本是出来觅食的禽鸟顿时就化作了信使，往小妖王的所在飞去。

熙恒望着那只远去的禽鸟，若有所思道：“你现已会听取禽鸟的心声了”

“嗯，早就会了。”华灵采眨眨眼睛，“谁让我是只禽妖呢”

“这并非是所有禽妖都会的。”熙恒认真地看着她，忽又大掌伸，握紧了她的双小手，“这是凤王独有的本领，你若是潜心修炼，定能够破除内里的魔性。”

“啊那我是凤王么”华灵采假装很激动。毕竟在祥云岭时，没有谁把她当做凤王看，而小妖王的论断也并未声张出来。

熙恒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凝重起来：“凤乃正义之禽，它本是祖神所定义的世间守护神之。对抗魔，是它的使命你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你有可能成为凤王，旦你被魔性泯灭，这世间只怕是再无凤王了。”

华灵采很是不明白，又问：“那我究竟是个什么”

“你，或许成神，或许成魔。”

“你自己都成不了神”华灵采有点沮丧，觉得自己基本是要成魔了。

熙恒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凤王是天定的，虽说你那时候得来风紫凝的内丹只是个意外，但你后来又凝出了自己的内丹，这便又说明那意外也并非只是个意外。自祖神创立仙人界与魔人界以来，两界已有数次纷争，每次纷争之后，两界就会各自形成新的格局。或许这次，你是被祖神选中来破除旧格局的吧。”

“不懂。”华灵采越听越觉得前途黯淡无光，无力地摆了摆手，“肯定少不了番痛苦磨难，希望到时候能死得好看些，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