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关外军情,还请陛下过目!”
郑智睡眼惺忪看着接过面前呈上来的军情,拆开印泥,里面两封书信。
一封字迹周正,一封字迹却是显得有些潦草不端正……
字迹周正的乃是岳飞亲笔手书,另外一封潦草字迹,竟然是来自以前从来都不通汉语的完颜粘罕亲笔手书。这一点让郑智有几分惊讶。却是郑智也没有料到如今粘罕竟然也能用汉字写出书信。
“启奏大夏皇帝陛下,女真勃极烈完颜宗翰顿首大拜,再拜上书皇帝陛下,谨昧万死!
犹念昔日结盟情谊,而今兵戈相向,已十几年余。事到如今,女真于战端之事,多有惭愧,特此上书,谨以愧疚之心,上书皇帝陛下请罪。
昔辽以强,奴役女真,威压旧宋。皇帝陛下冒道:“带回枢密院,种相公阅览之后,密封,快马北去。”
“遵旨!”
郑智起身,往后宫而去,却是这早餐都还未吃。
后宫不大,比那汴梁的皇城后宫不知小了多少。后宫之内,人也不多,妻妾几个,下人几十,儿女有八。
大女儿郑夕旋,已经十五。
已然年关,明日便是除夕,后宫之中,便也在准备着除夕之事,喜气洋洋。
郑夕旋一副男子少年打扮,正匆匆出得自己的小院,往皇城侧门而去。
却是刚刚出门,便碰上了往后宫而回的郑智。
郑智看得这少年模样的郑夕旋,便是浅笑,看得她匆匆而走,开口喊道:“旋儿这是往哪去呢?”
郑夕旋行色匆匆,听得侧面有人叫自己,便是吓得一抖,回过头来看见郑智,面色恢复如常,几步奔了过来,吐了吐舌头,煞是可爱,方才开口答道:“父皇吓死我了呢。”
郑智更是发笑,脸上都是慈爱,口中却道:“你又背着母亲偷偷出宫去玩,大过年的也不安分几天。稍后你母亲寻不到你,又该找我来埋怨了。便只说我疏于管教了你。”
郑夕旋此时方才福了一下,算是行礼,可见平日里多是这般跳脱的秉性。口中笑道:“父皇对女儿最是好了,便听母亲埋怨几句。女儿出门去是因为今日里河间有诗会,女儿当也去与他们争一番高下。诗会之后,还有策会,女儿去给父皇争脸面去。”
这策会,都是与策论有关,而今文人之间,诗会多伴随策会,便是高谈阔论,谈论朝廷施政方针,谈利益,谈得失。便也是好风气。其中也会有争执,便也会在报纸中互相争论,甚至互相指责辱骂,倒也是趣事。
当然这些事情,也不乏有功利之心。便是这些自诩经天纬地的文人,也知道皇帝陛下也会多读报纸。能让自己的言论出现在报纸之中,已然就是直达天听了。对于这些求官求仕之人,便是求之不得,趋之如骛。
郑智看着自己这宝贝女儿,又笑问道:“那京华时报里有个郑二爷,近来文章不少,那二爷,是不是你这位二爷啊?”
郑夕旋闻言,面色便是一红,更显几分可爱之色,也有几分尴尬,答道:“父皇,如今他们都称女儿为郑二爷呢。女儿诗词策论,鲜有人能敌。父皇是不是觉得极有脸面?”
郑智看着女儿这可爱模样,大笑之间,却是一盆冷水:“郑二爷的文章,为父读了不少。能算上等,只是这鲜有人能敌,着实托大了些。不过是那些有才之人不与你争罢了。你这郑二爷名头一出,又长得这么娇俏可爱,哪个还能猜不出你是谁?想来也是多有讨好,别人捧着你,你自己可不得小看天下之人。”
郑夕旋便又是吐了一下舌头,口中说道:“女儿心如明镜,知晓的呢。不与父皇多说了,女儿得赶紧走,再晚了,母亲当追出来了。”
郑智却也没有阻拦,只是笑着说:“早些回来,不可饮酒。”
“知道了。”郑夕旋已然欢跳而走。
郑智摇摇头,一脸笑意,便也接着往前去。
只是这郑二爷每次出宫,总是要忙坏许多人。不说牛大,便是巡查司燕青,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牛大慌慌忙忙换得便服,带着百十多人,有人挑着货郎担子,有人换了文人衣服,有人推着小吃点心的车子。便也只为护得郑二爷周全。
燕青倒是不出门,只是案头之上堆得满满的资料,哪位与郑二爷走得近,便是祖宗十八代的资料都在案几之上,便是会参加诗会之人的资料,也是事无巨细在案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