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褐色的天光透入空旷的教室,心情压抑沉郁。
绵绵等人的到来很容易就引起幸存者们的关注,一个外人的出现自然将各异的目光驻足在他身上。
一道不大不小的抽气声从几个女生中传来出来,那些女生的目光在绵绵被湿透军服所勾勒的人鱼线上偷瞄了几眼,又羞涩的转了脑袋。
这个年纪的女生阅历还限于学校,对这种身材特别好的男生会兴奋下,当然这并非爱慕更多的是欣赏。
但绵绵的关注点一直在莫爵身上。
开口就关心绵绵这段时间消失去哪里了?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这种浮于表面的话绝不是莫爵会干的,有一种感情叫做溺杀,前世也是这样,在别人都瞧不上莫二少的时候,只有他对莫诀商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如同一个真正的兄长。
就算是绵绵重生而来,也只是从蛛丝马迹中猜测莫爵的真正面目,因为最后时刻莫爵都表现的毫无瑕疵。
就算因为爱慕穆观,莫诀商没少找莫爵麻烦,他也依旧宠溺的笑一笑,从不主动抱怨也不会教育莫诀商。
但就是这样的做派,使得所有人都为莫爵打抱不平,而莫二少是个不知好歹的弟弟。
直到莫爵心脏病突发倒下,据说所有人瞒着他将莫诀商送入手术室,在那里的莫二少即使觉醒了异能也没能逃脱挖心命运。
这一世在没找到莫爵破绽之前,一没证据二没人脉三无根据,绵绵也不打算去揭穿。这种人就像毒蛇,不能急,一点点抽丝剥茧才能让其死透,没有卷土重来的危险。
对方会演,难道他不会演?
莫爵,我会陪你演一出兄友弟恭。
想明白这一切也就瞬息之间,绵绵目光一直停留在莫爵身上。
莫爵冷岑的唇线崩成一条直线,黑曜石般的眸子牢牢固定在绵绵身上,惯有的温柔消失了。
倏然站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将休闲外套上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一言不发的莫爵透着一股冷漠的气质,几步就走到了绵绵面前,二话不说将换下的衣服放入绵绵手中,嘴中的语气带着轻斥:“把湿衣服先换下来,先穿上这个。”
“谢谢哥,你怎么会在这儿”绵绵并不矫情的接过衣服,态度落落大方。
“你忘了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大学部。”莫爵佯装生气,手指在绵绵鼻梁上一弹。
原本生疏的感情又因为这亲昵的接触有所缓和。
认识莫爵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温和的人,只有遇到特别的人特别的事才会特别对待。
正因为这样的亲昵太过稀少,才珍贵。
才让人确定莫二少在莫爵心中的地位。
身上衣服湿哒哒的粘着,的确很不舒服,对行动也是不方便。
将衣服脱下,露出了他这段时间锻炼出来的好身材,那几个围成一圈偷看的姑娘低呼转头,不好意思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时不时再偷偷看上一眼。
绵绵不觉得一个大男人打赤膊有什么不对,换件衣服而已又不是小姑娘还需要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再说这种地方也没资格挑三拣四的。
莫爵的神色更冷漠了,转头问向抱着夏楚楚的任尧,“外面情况怎么样!”
任尧的脸色还有些被吓到的余味在,闻言皱眉:“那些海水并不是我们认为的洪涝那么简单,那里有食人鱼,掉下去的人全部被咬死,它们牙齿很硬,身体也很坚硬,最可怕的是数量很多,怪不得前面去探路的几个人都没回来……”
教室里的男男女女均是严肃了神色,没回来……那结果他们都能猜到。
一个女生战战兢兢地往窗口一看,最后脸色发白的回到原来蹲坐的地方,开始嘤嘤哭泣了。
看她这副样子也知道,任尧所言不虚。
前有狼后有虎,本来众人已经商量着积蓄一晚上的休息后第二天大家一起逃出去,特别是今天还来了两个老师,怎么看他们这队人马也不少,冲出去的概率很大。
这才有了出来的好几批探路者,包括绵绵遇到的任尧丰乐等人,都是因为之前的探路者有去无回才来探情况。
现在既然知道外面又是食人鱼又是丧尸,谁还敢出去。
但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迟早要饿死,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喝过一滴水了!
众人面面相觑,均从他人眼中发现了绝望。
一时间,场面安静了下来。
绵绵这才开始观察这里的幸存者,刚才下楼碰到的5人,除了丰乐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外其他几人不是在安顿夏楚楚就是凑在莫爵身边说些什么,显然这是个以莫爵为首的小团队。
另外就是在哭着的那三个抱膝坐在一块儿的女生,从她们带着污渍和褶皱的裙摆来看,也是一路惊险的逃出来,能活着对她们而言已经是万幸。
剩下的就是两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神情都有些颓丧,一个略有些发福发量稀少,一个瘦瘦高高,鼻梁上架着副一块镜片碎成蜘蛛网的眼镜,两人到是毫发无伤,都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从年龄和他们神态来看应该是老师。
等等,那位发福的老师脸色不对劲,黑里发青,眼白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