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赫然在绵绵眼底闪现,所有人停下了步子屏息等待。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视力和听力远远超过他们,难道所有异能者都这样吗?
显然不是,至少刘逸清和冰女都就没有莫诀商这么神鬼莫测。
“往西北面去,冰冰他们在那儿,用你们最快速度,可以的话提前解决那些臭虫!其余的我和洛语来解决。”绵绵的目光冷若寒霜,随时都能冻结了似地。
紫芒大盛,好像要吞噬什么似地。
洛语甚至觉得现在的莫诀商妖冶的如同鬼魅,却又强烈的吸引人,至少此刻她的眼里只能看到这个男人,这个耀眼的动人心魄的男人。
那摄心摄魂的气质让人根本不敢正视他的脸。就好像那天在音乐学院前大开杀戒一样,撒旦降临。
“好,你们也小心点!”曲阳六人都是被绵绵最短时间里提升起来的战士,他们学了几招杀人技巧,追溯起来自然是绵绵从杀手情圣那里得到的。再加上身上多处藏着毒药毒粉匕首枪支,当然还有经过绵绵精神调制的可以伤人的音乐,他们和半个月前懵懵懂懂被救下的少年已天壤之别。
平时基地里每个人都要进行极限训练,不止他们六个,基地里随便一个出去的老弱妇孺都比其他地方要强壮有力的多,假以时日,随着极限训练的效果、好处展现出来,就算没绵绵硬性规定,基地的人也会开始自发训练,谁不想有安生立命的本钱,谁不想好好活下去!
绵绵短短半个月就算不出现也能深入人心,与一个个下达的命令息息相关,就好像他从来都没离开过,基地的人那么推崇他就不足为奇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绵绵从有建立基地的想法开始,就不打算只是单纯的保护基地,毕竟他一个人力量有限。去拯救他们的真正方法是让他们独立强大起来,来救更多的人。
很快,已经见不到六个人的踪迹。
他们的训练有素就是末日前的军人也不枉多让。
比之前世死了大半又没靠山的神音小队来说,强了不止一点半点,这强不仅是能力,也是心。
重生前的记忆只能做参考,而不是桎梏,路是要自己走的,谁说神音就只能走到前世的成就?神音小队如果不是前世走了那么多弯路,而是现在有一个人在指引他们,他们会变成什么样?他很期待。
洛语想到他们现在连通讯器都没有,不能和基地联系,这样子孤军深入着实危险了点,特别是他们几个到是无所谓,但莫诀商不能出半点差池。
还没等洛语回神,就被绵绵扛着奔向远处。
慌乱中只能听到绵绵淡漠的声音,“你跑的太慢。”
洛语不是跳脱的贝贝,也不是强势的夏楚楚,她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从不逞强。
理性,才是绵绵选她当同伴的原因。
她默默调整自己的姿势尽可能配合绵绵,而不是说些没用的废话。
在陆续能够看到穆观他们的地方不远处,扛着洛语就跳到了视野最好的一棵树上,这是从那个在超市门外救了他们所有人一命的男人学的,无疑这样视野最远,也不容易被发现。
树影间能清楚看到,场中央站着一个年轻修长的男人,还是那个样子,就好像天生的上等人,即使他没有刻意表现出来,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西裤,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好像末日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依旧整洁依旧高傲。看似慵懒的站姿好像随时都能攻击人似地,手里叼着一根烟,雾蒙蒙的看不清楚,身后站着两排严正以待的士兵,旁边停着一路碾压过来的坦克车和吉普。
就算看不到正面,绵绵也认得出那个人。
这一世和他还没交集,在绵绵接收到的不完整记忆看来,上辈子对不起莫决商的人不少,但人的一生不能只沉浸在报复中,这不是阮绵绵的人生也不是莫诀商该过的,从开始他就远离了上辈子最熟悉的两个人,一个曾深爱的,一个血缘上的哥哥。
而那个深爱的,就是占据莫诀商生命最后两年举足轻重的男人,穆观,也就是现在在他面前被重兵保护的男人。
之前几次都只是匆匆而过,并没有仔细看过这个男人。绵绵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连眼睛都好像能被刺痛似地。
前世百般讨好,爱到崩溃的画面又一次回到绵绵的记忆里。
就和上一世一样,不是白展机愿意回忆的记忆都会很模糊,直到碰到某些人某些事才可能接收到完整的记忆。
对穆观完整的记忆,随着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后,完全打开了。
那混乱的记忆夹杂着痛苦和嘶吼,还有无边无际的绝望,冲击向绵绵脑海中。
其中一段被数次烙印,就好像是封印一样在莫诀商记忆深处,穆观用温和的语气笑得格外好看的说道,“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狗就要有狗的样子。”
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清晰到绵绵能感受到莫诀商当时几乎要窒息的痛苦情绪,沉重的呼吸就像压在心上的千斤石。
绵绵无法理解为什么莫诀商可以在对方叫他狗的时候还能笑得灿烂,为什么还能一次次倾尽全力的讨好只为对方多看他一眼。
他从没对任何人抱有这样连自尊都可以放弃的爱,这样的爱是把烈火,烧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莫诀商却能为了穆观去别的基地当间谍,甚至在被抓了后被当中侮辱了一番,最后又被活生生割掉了男性象征,是啊,为什么是处-男,因为莫诀商根本不能进行床事了!
男人最大的耻辱。
这才是莫决商不愿意开放所有记忆的真正原因,这样的事情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无法接受。
那被砍断的地方血流如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关在俘虏地下室中,那地方化隆出血水,没有任何医疗手段,末日里谁会管一个阶下囚的死活呢。甚至连每日必须的排泄都撕心裂肺,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见到穆观一眼,就算再说一句“你不过是我的狗”也好。
就算是狗,也是穆观的。
在他给了穆观和莫爵套到不少那个基地的情报又被阉割后,还是被莫爵带来的人救了回来,顺便捣毁了那个曾经三大基地之一的末日乐园。
然后就是直接被迷晕送进手术室。
在穆观眼里,莫诀商这样不男不女的怪物怎么配当莫爵的弟弟。
是了,阴阳人。
在被剥开心脏前的那一刻听到那三个字,莫诀商已心存死志,就算穆观不让人挖心他自己也不想活了。
在消化了莫诀商记忆最后剩下的迷雾后,绵绵好一会才睁开了眼睛。
看似平静的目光却透着说不出的凉意,手掌上的湿意好像在提醒他刚才的记忆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