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安沉思了一会儿,咧嘴一笑,“挡是挡不住的,也不能挡,不过我们可以特别关照,以文相公的才华,日后必定成为学会骨干,我要重点栽培!”
陈顺之很快就领教了重点栽培的意思,原来文相公每10天就要交一份体会,还要参与各种集体学习,社会实践,了解民生疾苦,研究行省政令落实,不断反馈结果,及时修正。
王宁安想着文彦博一把年纪了,肯定受不了如此琐碎的事情,要不了一些日子,就会偃旗息鼓。
但是王宁安错了,他是拿常理推断文相公,问题是老文是普通人吗?
用老文的话说,自己是当得了首相,干的了县令,管得了政事堂,也能做好调研员……不拘大小,总能有声有色,风生水起!
这不,机会就来了!
“二郎,不管怎么说,你的那帮宝贝学生啊,都不顶用了,他们肯定斗不过周敦实。”
王宁安忍着肚子疼,反问道:“何以见得?”
“这不是很明白吗?什么是议政会议,说白了,就是个更大的御史台……你前番改革,设立都察院,整顿御史台,负责监察完,王宁安就往后面走。
文彦博真的急了,“姓王的,你都当爷爷了,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你不让老夫出面,没人能行的!理学要是真起来了,你会后悔的!!”
任凭文相公怎么喊,全都没用,王宁安是打定主意,绝对不帮忙!
……
相比起文相公的焦急,政事堂的诸位更加为难。
“我是没法子了,姐夫不回信的!”苏辙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
章惇也摇头叹息,“我派人去联络文相公,谁知道文家都是师父安排的人,我们连文相公都见不到。”
老师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让文宽夫出山,这不是逼着大家上梁山吗?
司马光略微沉吟了一下,“议政会议再有一两个月就要推举,除了周敦实之外,杨时、吕大临,游醉,甚至连那个神棍邵庸都进京了……我们这边能抗衡的人才却是不多,仅有贾宪贾先生等寥寥数人。”
曾布直接道:“贾先生一心修铁路,他可玩不过理学的那帮人,要我说,还是让苏子瞻出面吧!子由兄,你去好好和令兄讲一讲!”
苏辙苦笑了几声,“话我可以说,但是我哥他不可能出面的,而且以他的资历,也没法和周敦实抗衡。”
“那,那就眼看着输掉这一局吗?”
就在这时候,突然沉默的吕惠卿开口了,“其实我们还有一招。”
“什么招?”大家一起发问。
吕惠卿伸手指了一圈,然后指了指自己。
“很简单,就是我们亲自下场!”
“啊!”
大家伙都怪叫起来。
章惇更是怒道:“吉甫兄,你出的什么主意啊?我们都是朝廷重臣,如何能去抢议政会议的职位?会被笑话死的!”
吕惠卿摇头,“笑话死总比欺负死好!再说了,如果我们不敢迎战,理学的那帮人就会天天以民意自居,对我们指手画脚,试问,那时候,我们如何推行政令?”他看了看所有人,“师父栽培了我们这么多年,难道是白费心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