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外,女魃手中以尸气凝出一柄青色长剑,身上还有不少伤痕,想来是和幽禅打斗所致,此时她便凝着杏眼扫过阎十一和四个女鬼,最后落在右眼已经被刺瞎的将臣身上,神色并不如何激动,只淡淡道:把应龙之泪给我,我可以放你们走。
听到这话,阎十一心中一愣,顿时一喜,女魃居然跟他讨要应龙之泪,那么说明她的确还记得应龙,只不过上一次她在空中和幽禅交战,没能下来,这么一来阎十一心里的策反计划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赶忙将应龙之泪拿出来递了过去,笑道:
女魃前辈,我知道一些你的故事,你本事黄帝之女,击败蚩尤九黎族,一统华夏,有你一份功劳,本也该要被后人所尊崇的,可不幸被十头金毛犼的命魂占据肉身,才犯下滔天罪孽,这不该是你该承受的责任。
你不用以这些好话来劝说我,这几千年来,不知多少自称炎黄子孙的势力,派遣说客前来说项,想要我回归华夏正朔接过应龙之泪,女魃爱惜的抚摸着,仿佛便在触摸自己的爱人一般,脸上流露出一丝丝淡淡的感伤,但很快便恢复如初,美眸古井无波,平静道:
可女魃在黄泉冥海一役中就已经死了,她的魂魄早已转世轮回,我只是她死去的肉身,一开始我也想回归正朔,可时间久了,才发现人界的法师甚至修仙者,从来都不曾把我当做女魃来看待,我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具无魂无魄的僵尸而已。
经历过几次变迁之后,我已经看透了世间的是是非非,尤其是在一千八百年前,那是一场自封神之战后,最为惨烈的一次劫难,只是战场不在人界,所以人界知道的人很少。那场劫难因一人而起,却牵涉大大小小包括真灵界在内的数百个世界,近百万的生灵,数月的追逐和厮杀,最终结果却是陨落了五分之一,而那人也被永封。
额你说的该不会是我的前世阎天机吧听着女魃的语气,阎十一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就好像当年的那一次劫难,责任都在阎天机身上一样,可自己并不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此时便只得讪讪问道:
女魃前辈,你能否把整个过程告诉我其实我也并不像成为阎天机的转世,只是天意如此,我真的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到底事情的起因如何错到底是在阴司,还是在阎天机,或者是各个世界的大佬
你又何必知道呢知道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扰看着眼前的坚毅青年,女魃淡淡一笑,两颗精致的虎牙紧紧扣着红唇,摇摇头道,倘若我告诉你,你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带领不死鬼界的各族子弟,侵入人界,将整个阴司鬼界颠覆,你又作何感想
我带头推翻阴司这不可能瞪大了双眼,阎十一赶忙摆手否定,他心中很是清楚,就算自己和阎天机有相同的遭遇,他即便背叛整个阴司鬼界,也绝不会背叛他出生的人界,而且他也没有野心,更没有欲望,根本不可能像女魃说的那样,便道,
女魃前辈,你有什么依据说我一定会这么做大衍之数五十,去一生变,连天地都未必能事事都算准,你又凭什么如此笃定呢
有些事就是注定了的,就算你现在不这么想,迟早会有一件件事情把你往这个方向驱赶。并没有和阎十一争论,女魃语气依旧平淡,当年阎天机冷酷无情,却依然可以为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斩杀近二十万的生灵,造下逆天恶业。我看你道心更为不坚,贪嗔痴怨爱欲恨,你一样都放不下,到时你又如何坚持自己的本心
额一向以道心弥坚自居的阎十一,竟是被女魃如此贬低,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和阎天机比起来,他的确要低了一筹,而且七情六欲他也绝对不会抛下,若没了这些,那人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思忖了片刻,才道:
女魃前辈,虽然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也许最后的结果会是你说的那样,可毕竟路是我自己走的,相信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也是迫不得已,但绝不会是我心甘情愿。当然想要我走到那一步可挺困难的,至少我暂时还没有这个理由。当年阎天机宁愿一人独守妻儿也不愿连累阴司,他可以做到,我便也能做到,不过一死而已,未必要为自己的不忿牵累更多人。
你倒是豁达,希望你不要食言说了一通不明所以的话语,女魃并没有要杀阎十一的意思,竟是转身离开。
女魃前辈
那只狐妖快坚持不住了,你好自为之吧轻灵的声音自洞外传来,却是越来越轻。
把话说清楚能死啊,一个个知道我前世秘密的都故作高深,有意思么听得模棱两可,阎十一可实在有些茫然,也不知道阎天机生前还做了什么事,非得如此遮遮掩掩的。
行了,既然女魃放你一马,赶紧把妲己肉身从将臣身上弄出来美眸转了转,林月芹作为旁观者,似乎领会了更多,却没有说出来,只催促阎十一赶紧动手。
这么大一只狐狸,怎么弄跳上石台,阎十一发现妲己肉身的四只爪子已经完全陷入了将臣的身体之内,任凭他用四柱凶煞剑如何撬动,也无法破开将臣的肉身,特么的,铁打的也不可能这么硬
四条腿拔不出来,砍掉就是了,至于肉身,可以藏进我的鬼身之内,不会不方便的,快点林月芹再度催促。
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阎十一用四柱凶煞剑试了一番,却是效果寥寥,柔软的妲己肉身居然也很不好斩,直到他施展出四柱诛妖诀,一连三十几剑才把妲己肉身的四条腿都砍了下来。
随后林月芹将妲己肉身吸进了嘴里,一人四鬼这才急急出了山洞。
可就在山洞口,一个青影立在当场,却是女魃魂身,只见它此时狞笑道:女魃打算放过你们,我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