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率军渡过大河直取司隶,郭嘉往说洛阳太守张济,却终因对方顾虑过多而未竟全功。恒之对此并不太过在意,并州军也是立刻进军到达洛阳城下,沿途并未有任何西凉军进行骚扰,东都处在恢复时期地广人稀,并非董卓经营的重点所在,如此做过天下人看的意思还是居多。
洛阳城墙连绵数十里,并州军十万大军想要围城绝不足够,但似肖毅那般将全军拉到南城之下,摆出一副要从此处破关的模样却也令人惊讶!一般而言攻城要么围三阕一,要么也是主攻自己前来的方向,背道而驰很容易被敌军利用进行反包抄,倘若为此事者不是百战百胜的冠军侯,换了一人肯定要被骂做庸才,一旦敌军援军到达,此阵就是台兄第一个到达,便看见了那些床弩的废墟,否则绝不会选择南城作为主攻,此处敬方也是心知肚明。”肖毅这才解释道,身为统帅观大略顾全局极为重要,但关键的细节也不能忽视。
“原来如此,主公与高将军果然细致。”看看前方战局,城头守军对填埋护城河的陷阵军士卒的确无可奈何,陈宫不由颔首言道,再看看肖毅提起床弩一脸痛惜的样子也是心中感慨,主公显然是真心溢于言表,也难怪他对器具所是那般的看重,后者也在并州军事产业领域作用巨大。
台上说话之间前方陷阵军的动作可没有半点延误,十人一队冲到河边将沙袋掷入河中便转身就走向后而退,这边就有后继士卒将沙包不断送上,如此循环往复,陷阵军的动作与配合就像是刻印出来一般有序,不过小半个时辰功夫已经有数千个沙袋被投入河中,很块就填出一道宽有三丈的实地,抛开实战的因素,单看陷阵军的所谓绝对让人赏心悦目。
高台之上陈宫管亥专注战局看的是津津有味,而城头上张济就没有这份心情了,要用弓箭来阻挡并州军的行动距离实在太远鞭长莫及,而想要出城攻击又是缺少那份勇气。且不说陷阵军的战力天下皆知,就是那些严阵以待的弓箭手也令人心寒,怕是守军冲出城门在对方的打击之下就会死伤惨重,况且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也足够敌军作出反应了。
忍!虽然很是无奈憋屈,但张济知道眼下也只有忍才是最佳的办法,和并州军短兵相接绝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也许骑兵方面还有小小的悬念,但无数次实战早已证明并州步卒就是大汉顶尖战力之一,对方又是精锐之中的精锐陷阵军,高顺又怎能不对敌军出击加以考量?
无论如何敌军都是要直接来攻击城头的,到那时自然有守军发挥的机会,兵法有云,最下攻城,就算面对高顺的陷阵军张济也坚定的认为优势在自己一方。肖毅集中兵力攻打南城从目前来看的确不是随心似欲,而是有的放矢,但如此一来他当真一直这般打下去张济也乐见其成,他可以集中精力与一点以避免兵力的不足,但肖毅当真这般简单?
身为守将,张济始终不敢掉以轻心,并州大军号称十万,出现在南城之下的敌军似乎并不足十万之数,那么剩下的敌军到了哪里?尤其是并州军中令得傲如徐荣华雄吕布这般战将都不敢轻视的骑军!他们很有可能在周围游弋,以对付后而来的援军,此也符合肖毅一贯的用兵风格,但骑兵是不能用于攻城的,张济最在意的还是敌军的步军。
对从子张绣的将才他还是深有信心的,应该不会中肖毅的诱敌之计,只要自己守到徐荣前来西凉铁骑就能与洛阳虎牢守军形成配合,到那时他们就能与肖毅抗衡,在那之前他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观肖毅过往常有出其不意之处,况且还有故人从子郭嘉,那也是个鬼才。
张济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这一次更是事实,如今麯义和先登军正隐伏一侧等待机会,在总体战略之中,高顺的陷阵和管亥的飞燕都是为麯义搭台的,当然这也是最有利于战局的分工。肖毅也不怕张济去猜测什么,因为当战况真正起来他就会无暇他顾,高顺就有这般本事。
前线士卒在填埋了护城河之后,陷阵军并没有立刻展开攻势,而有另一队士卒替换了上去,他们的手中不是刀剑兵器,也不是攻城器械,而是木板,麻绳与铁锹等各种工具,对城头上的守军而言对城下的并州军兵种颇为陌生,但攻城一方已然人人熟悉,工兵!如今在并州军主力军中都有八百人工兵营的编制,现在就是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用木板和麻绳以及其他一些辅助工具,工兵营速度极快的在护城河之上搭出了一道宽有五丈且极为牢固的平坦木桥,看那宽度并州军的井阑都足以从上而过,冲车也不例外,高顺并不在乎攻击的时间,他要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到极致。而如此一来敌军只能在城头观望又打搅不了,时间一长肯定会产生一些难耐的情绪,也算是军师说过的心理战术。
张济等人可能会厌烦城下并州军来来去去的动作,光是如此的木桥他们就搭了三座,但高台之上管亥却是看的目不转睛,工兵在前面忙碌,陷阵军后阵是随时保持在一种出击姿态之中,不会因为敌军的表现有半点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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