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似乎有意要接近王府?”
说到进宫谢恩的事,沈羲就不免想起这茬,站在库房里头,拿着只掐丝珐琅笔筒边看边说道。
“他对咱们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呢?”
她竟是吃不准。
“他若没有筹码,不会贸然与我们联手灭韩顿的。”萧淮翻出只镯子来,套在她手上:“如果不是他的允许,王爷当日也进不了慈宁宫。
“他有他的城府,如今与咱们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之所以接近我们,我猜想他是在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对付王府?”沈羲看看这镯子,镶满了金刚石与蓝宝,竟是价值不菲。
“难说。”他又挑了只步摇给她插上,说道:“就是要对付咱们,眼目下他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等婚事忙完了,咱们把徐靖叫出来,先说说安亲王府的事。”
说到徐靖,沈羲心里便跳了跳。
先前在承运殿,贺兰谆的出现也是出乎她意料的,但他眉眼之间却已看不到别的情绪,就连提醒她谢恩的时候也是带着几分笑意的。
“你们怎么”
她简直不知道怎么问才好。
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化解的呢?
总觉得他们私下里的碰撞比她看到的要多得多。
萧淮瞧见她眼里的纠结,俯身在她耳边道:“不得不说,你有个无愧于谦谦君子称号的前未婚夫。
“该死的他不光武功硬,心胸也广,他征服了我。”
沈羲脸红地打了他一下。
“你怎么能随时随地地没正经?”
“因为我们新婚燕尔。”他手撑在她身后墙壁上,神情魅惑极了。“都已经成过亲了,你想要我怎么正经?”
她以目光轻剜他。
心里却是高兴的。
她曾经的确是暗暗奢望过萧淮能与贺兰谆言归于好,不是出于她,而是出于他们之间的那桩误会。
而如今那么爱吃醋的他明知道他是徐靖,还能够敞开胸怀来接纳他,因而除去心动,如今又涌上来切实的感动。
“五郎,”她伸手环住他脖子。
“傻妞。”萧淮亲吻她额头。
“少主恕罪!”
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唤与转而深深压下去的告罪。
萧淮抬头,苏言正背转身站在那里看廊下的雀替。
真是从昨夜里腻歪到现在,居然还没腻够,连库房都不放过。
整个昭阳宫简直都已弥漫着一股丧心病狂的发情的味道看来他们的确需要尽快适应这种变化了。
“什么事?”萧淮正了正色。
苏言这才走进来,俯身道:“大理寺传来消息,周黔被人劫狱了!”
“周黔?!”
出声的不是萧淮,而是他身后的沈羲。
萧淮攥住她的手,凝眉看回苏言:“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