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非卿直接死于昨晚的宫乱,那倒是省事。
若是沈非卿成功逃了出来,也避不过她身上的电宝,制造自杀或重伤而死的假象轻而易举。
毕竟从来,嬴政就不吝啬于使这些卑鄙的手段。
接下皇榜的人是嬴政让子初安排的,她告诉了子初沈非卿死在郊外的消息,不过是为了拿这万两黄金贴补,去兑现赎沐公子的承诺。
此事一了,这次游戏地图也算走到了尽头。
此时离亗馆雪棠院的沐公子也得知了沈非卿的死讯,看着庭外出了神。
丝毫不意外。
母蛊出事,子蛊如何不知呢……
庭里海棠花瓣照旧纷飞,紫衣美男伸手接过几片花瓣,在手心碾碎,零落成泥碾作尘,花期一过,谁还记得这里的一景一物一人……
自昨晚他喷出那口喉中血的时候,他就知道沈非卿活不了了,母蛊一死,子蛊亦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公子……”柳儿抱着几坛酒前来,欲劝,“九泉醉喝多了伤身,你今儿的身体不好,还是算了吧。”
沐公子扯开一抹微弱的笑:“无妨。”
现下的他已孑然一身,便是醉死又何妨?
也省得某个人知晓子母蛊之事后自责,徒添人世牵挂。
天不知何时,由晴朗的天突然沉了下来,风起。
嬴政取得了沐公子的身契来到雪棠院时,依稀又是那日醉后烤狐的情景。
不同的是,那醉卧海棠树下的美人没了那股子幽怨,只剩下了独立于乾坤天地之间的淡泊和释然。
沐公子饮了口酒,双眼迷蒙,噙着笑欣赏着那道走来的身影。
“你还欠我半只白狐。”他说。
“那我饮酒赔罪如何?”嬴政勾起脚边的酒坛子,笑着问。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