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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两位轿夫一路上都没有休息,于是一行人打算先在沙皇庙休息片刻。
“太阳马上要落山了,入夜后山路难走,不如就在沙皇庙休息一夜,明日再继续上山吧。”其中一位轿夫向嬴政建议道。
“对啊,就算能趁着天色微暗再继续走,等天一黑就不好走了,到那会儿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另一个轿夫附和道。
嬴政没有立即做决定,而是问李谦尘:“天师觉得如何?”
不是她专门替李谦尘摆谱,而是长期处于高位的她已经习惯了,就好比早朝中,哪怕她心中对某事已有决断,仍会过问朝中大臣。
而眼下情况却是不尽相同,这两位轿夫虽是找了嬴政问,但在他们心里,黎冥天师的地位始终比她这个小丫头高上一头,不过是觉得她是他跟前受宠爱的小辈才与她说,倘若她立马自己就做了主意,而不请示过天师的意思,在两人心中定会有点不清不楚的异样,有时候这样的一点疏忽就会导致在某些关头的选择,改变结果。
“那就在此歇一晚。”李谦尘说。
因为沙皇庙中无枯草干枝,嬴政便让两位轿夫趁着天未黑去拾了些回来,燃了火堆热吃食,还有李谦尘的药,凤笺倒是很主动地坐到了嬴政身旁,撕了一块热过的干粮,将大半块递给了嬴政。
却见嬴政将这大半块干粮撕成了无数的小块,泡进了一碗热粥里,然后端去给李谦尘。
凤笺伸手就要去夺过,可惜嬴政动作比她更快,她还未曾看清嬴政的动作,她伸出去的手就被推回来了,她分明向外的力却往里收了回来,竟毫无违和感。
然而哪怕这点点的不寻常并没有阻挡到凤笺发怒:“你干嘛把我给你的干粮给他?!”
李谦尘端着碗喝粥,被碗身挡住的嘴角微微勾起。
嬴政本并不打算解释,然而凤笺锲而不舍地想要夺粥,于是她抓住了她的手臂,解释:“我没什么胃口。”
凤笺还是气不过,这算什么解释?
然而嬴政摆明了护着李谦尘的动作也让凤笺看清了,怒瞪过李谦尘一眼后她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撕起了干粮,独自一个人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凤笺倒真的像这个年龄的姑娘,会生闷气,也会幼稚地发泄,情绪外露。
稳胜一局的李谦尘表示自己心情很好,媳妇总算有点护夫的自觉了,他很欣慰。
入夜后,两位轿夫提出了由他们两人轮流守夜,还说这是以前抬着贵人上山的规矩,凡是途中夜宿山上,两位轿夫需要轮流守夜。
“天师是病人,你们两人又是姑娘家,自然得由我们兄弟俩守着,你们安心睡下吧。”
“那就有劳你们二人了。”这次回答的是凤笺。
嬴政没说话,两位轿夫要守夜,就让他们守去呗,何况他们俩所说无错,尽管嬴政现在属于夜间动物。
沙皇庙的庙门被关上,嬴政三人睡在了里面,两位轿夫则是坐在门旁,半边背靠在了墙上,而此时外面的月亮已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