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他心中一窒,他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到这个少女了。
王子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艘小船,船儿越划越近。
“公子,王震飞前来拜会!”手下冯凯煜走到王子俊跟前,躬身道。
“进来吧。”他面无表情地示下。
“是。”
片刻一名身着简单衣裳、神色精明的中年男人进来了,后头还跟着两名男子两名女子。
“啊,王公子,大恩不言谢!”王震飞一进门,便拱手笑道。“冒昧来访,恕罪。”
“好说,好说,王老爷客气了。”王子俊也含笑拱手还礼,眼角却留意到跟在王震飞身后的王绮珍。
当那日林中的少女袅袅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跳了起来,好似就这一瞬间,让他忘记了世间所有的纷敏复杂,说她是天使并不为过
王绮珍此时也认出了他,冲他微笑示意点了点头。
王震飞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
这男子相貌英俊、气宇不凡一看就非等闲之辈,他在心里不禁称赞道
就连男子身边的随从,脸上也是容光焕发,从容沉稳。
看来这男子不是简单人物
王震飞心中纳闷的是,以往他帮王贵妃办差事,都是秘密进行的,从未泄漏过消息,那此人又从何得知?只能说明此人是王贵妃的心腹,就是不知这次他救自己有什么目的,自己一家三口好不容易才团聚,他不想再过问江湖之事了,他太累了,打算金盆洗手!
王震飞笑道:“多谢王公子救命之恩,又费心妥善安排我们住所,这份恩情,我王震飞会永远铭刻在心,只等来日再报!”
“这位是内人,这是小女----绮珍,这是令狐萧,这是王全勇。”王震飞一一介绍道。
他又看了一眼王绮珍,她的眉头微蹙,好似有一层哀愁笼罩着她,豆蔻年华的年纪理应多笑才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居然涌起了一股怜惜和不舍
“王老爷太客气,都是一家人,不说这种见外的话。”王子俊客客气气地道。
王震飞拱手回礼,依次序的一一坐下。
“今日来拜访也不为何事,只是专程带全家老小前来感谢王公子的救命大恩。”王震飞道。
蓦然间,王震飞挑起眉又问道。“不知王公子可是有何事要老夫效劳?”
“好说。”王公子拱手,眸底满是锐利的光芒,唇角缓缓勾出一抹淡笑。
“在下听闻王老爷在扬州城的威名,平日里和善待人,这次却无辜入狱,一时气愤不过,就仗义相助了。”
王震飞听得心头一震,惊疑并生。
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救自己一家?
“王公子真是豪情仗义之人啊,王某三生有幸。”
“王老爷子客气了!以后都是一家人。”王子俊笑道。
不过,耍心机论计谋,他也不怕就是了。王震飞在心中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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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忽然电闪雷鸣,又下起了倾盆大雨
大病初痊愈的雷均伏首文案之中,书房门被猛然推开。
“我说过不许任何人打扰的。”他不悦地皱眉道。
一抬首看到端着碗进来的是母亲,脸色便缓和下来。
“均儿,你的病刚刚好,不要太操劳了,把这碗姜茶趁热喝了。”
雷老夫人温柔地看着儿子,黑亮的眸子闪着关心的光芒。
“好,娘。”雷均捧起碗,喝得一滴不剩。
“娘,我不碍事的,您不用担心孩儿!”说着他的眼着又瞄向跟前的那些文件。
“你看你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气色差成这样,都多大年纪了,还不懂得好好爱惜自己吗?”
“娘怎能不担心呢?你整整昏迷了三天!”雷老夫人说道,眼眶内盈满了泪水。
“娘,不要哭了,孩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雷均伸手安抚着母亲,心中掠过一丝忧伤。
看到母亲留下的眼泪,他难过地说道:“对不起孩儿让娘担心了。”
刚想站起来安抚母亲,突然觉得一阵晕眩。
许久,他才缓过气来,迎上母亲那双担忧温柔的双眸。
如此温暖的眸光……似曾相识。
雷均喉间一紧,紧紧地拥住了母亲,虚弱出声。“对不起,娘,孩儿没用我好痛”
他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无助、彷徨、痛苦、哀伤,终于找到最疼爱他的怀抱,无声痛哭。
自从父亲死后,征战沙场十几载,他从一开始为了死去的部属而流泪外,到现在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他早已忘记了流泪的滋味,也忘记了悲伤的滋味!
他以为自己够坚强,无坚不催,可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却让他如此伤心、痛不欲生,久久难以平复。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为了一个女人伤心成这样,天涯何处无芳草男子汉顶山立地,不可以这样,可是,没有人能告诉我该怎么办,连我、连我都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
只任由那日益渐浓的思念将他吞噬,却怎么走也走出那无尽的深渊
眼眶一片水雾,他哽咽出声,痛彻心扉地低喊。“娘我好痛苦,娘、娘”
“倘若有来生我一定做您心目中理想的好儿子,绝不对女人动情,我会乖乖地听您的话,当个好儿子,不再教你烦恼操心
儿子和她一样-----为爱痴狂、痴情无比。
“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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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无息的书房里,响起一声恭敬的叫唤。“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