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礼声中,这座大型棱堡的码头石板上,两个身穿紫袍的白人带着身后大批同样身穿大唐官服的百人,战战兢兢躬身行礼,用还有点生硬的汉语高声喊道。
“二位免礼平身!”
杨丰端着在宝座上淡淡的说道。
他身旁依然是虫娘,只不过此时他俩的形象更加震撼,因为他们的下面已经不是巨象,而是一座移动的宫殿,而且还是一座既不用马拉也不用人抬,完全自己行动的宫殿,两旁是黑色的车轮,自己就能在三合土的路面上滚滚向前。而这座移动宫殿实际上是一座用完全可以当镜子的银色金属制成,上面镶嵌满了宝石,组成一条舞动于云端的金龙。杨丰和依然带着七彩光华的虫娘,或者说圣女则端坐在一片祥光之中,那光并非来自太阳,因为这是个阴天,而是整个移动宫殿本身就在释放着圣洁的白光。
在他们的脚下,还有一对美丽到仿佛来自神界的鸟儿,不时展示着自己绚丽的羽毛。
呃,那只是两支极乐鸟。
而杨丰的移动宫殿只是一辆小倩给他发动机和零件,然后他亲手组装起来的卡车改装,上面是用航空铝合金制成,里面装了一大堆灯泡,头顶各个角度的射灯,共同制造了无影灯的效果,再加上宝石的反光,还有缭绕的香烟,制造出朦胧而又圣洁的天神形象。
最近这几年杨丰的主要工作就是装神弄鬼糊弄群众。
当然,效果绝对很好。
眼前这些信奉雅威的亚美尼亚人被震撼地五体投地,就他们那点可怜的想象力,能想象到的神灵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虽说杨丰不强迫他们改变信仰,但随着怀远郡因为同拜占庭人贸易量剧增,汉人数量越来越多,西域般道教圣祠的建成,这种来自东方的信仰也在他们中间有一定传播,而在那些传教士的口中,杨丰这位圣人和虫娘这个圣女一直是昊天上帝在人间的代言,而大唐皇帝则是世俗的君主。
这个体系亚美尼亚人还是多多少少有所耳闻,同样也很理解的,现在圣人和圣女的驾临,让来自东方的信仰更加真实起来。
君士坦丁大牧首肯定没这排场。
“这就是我们的城市?”
杨丰抬头望着眼前城市说道。
这座城堡的布局和荷兰人修筑的巴达维亚城差不多,棱堡式城墙的护卫中,一条五十米宽的河道贯穿正中间,河道两侧都是石头和水泥砌筑起来的码头,建筑材料都是在上游开采烧制出来用船运过来,从这里向东在不封冻季节有两百里水路可通,但从海西到这里还有一千多里陆路。这条耗时四年,累死数万大食奴隶修筑的三合土道路连接里海与黑海,来自河中甚至来自大唐内地的各种货物源源不断运到绥远,然后通过里海运输到北方的可萨汗国和这里,在这里向西运到拜占庭,甚至直接进入顿河,进入多瑙河,一年前第一艘满载东方货物的商船就已经到达拜占庭,这一年里一艘艘悬挂龙抱日月旗分别到达瓦尔纳,康斯坦察,甚至还通过君士坦丁堡进入爱琴海到达了雅典。
贸易的剧增让这里的人口随之也剧增,毕竟这里的财富之地,整个西方的财富都在向这个港口汇聚,第一艘到达君士坦丁堡的商船,带回了整整五万枚金币,同样的货物,这个数字是由可萨人或者埃兰人转手的两倍。
黄金令人疯狂。
这里在短短六年时间里从一座几百人的小渔村,几乎拔地而起变成了黑海的贸易中心。
河道两岸全是新建成的商铺,客栈,酒馆,妓院,澡堂,各种肤色的客商操着各种语言,在这座奇迹之城完成他们的梦想,而那些身穿大唐服饰的商人,和那些穿着半身板甲挎着横刀的唐军士兵,则显示着这座城市主人的身份。
“很好,你们都做得很好!”
杨丰点了点头满意地说。
他面前的怀远太守和唐军怀远守备府将领赶紧拜谢大王赞赏。
“这就是我们的战舰?”
紧接着杨丰把目光转向河面说道。
在那里十二艘战舰纵队排开,但这些最新式的战舰既不同于福船也不同于鸟船,它们都很大,甚至比千吨福船还要大一圈,它们不是唐军商船和战舰上最常见的硬帆,而是西方式的软帆,三根高耸的桅杆上,一面面巨大的白色软帆正在升起,让它们看上去仿佛一座座白色小山。而且不同于那些使用投石机和床弩的战船,这些战舰上看不到一具投石机,看不到一具床弩或者连弩,但在船舷两侧却分别多出了上下两层的窗口,每一艘战船上这样的窗口都超过五十个,窗口內隐然可以看见,一个个黑洞洞的管口状物。
这就是杨丰七年心血的结晶,他的新式战列舰,第一批十二艘,每艘五十六门火炮,因为不需要面对什么战列舰,这批大炮全是中口径,基本上相当于十八磅,十二磅,甚至还有九磅炮。
当然,这就足够了。
毕竟它们的敌人只不过是一些使用弓箭和跳帮作战的小船,事实上此时的欧洲和大食战船,估计连十二磅炮都撑不住,更何况所有水兵手中,都还有最新式的燧发枪,而且甲板上还有小型的弗朗机。
“很好,告诉兄弟们,该起航了!”
杨大王狞笑着说。
姑姑车祸去世,这几天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