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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可是身体不适?”
如此谦逊有礼,说话的定然是余墨无疑。
“我没有大碍。”
燕回强撑着摇摇头,她虽然面色苍白,可身上的孝衣却衬得她身姿瘦弱,再配上她那双发红的眼眶,更显楚楚动人之色。
周围议论之声愈大,燕回这一番作态,落在百姓眼里,那就是为了避免走路使得苦肉计。
这余远道的嫡妻,不愧是才十五岁的女儿家,这番作态却是有些上不了台面了。
他们这种目光燕回经历的太多,她自然也有她的应对之法。
燕回对着余墨道:“我们毕竟是在街道上,送葬的队伍占着主路对于周围的百姓也很是不便,你父亲是个仁爱的,若是见此必定走的心中不安。”
对于燕回这话,余逐流却是唾之以鼻。
那余远道若是仁爱,又那里来的战场上的千里坟莹,无名枯骨,这余远道是不通官场,可杀起人来那可是眼都不眨。
燕回说的有理,可她的身体也确实撑不住长途跋涉,余墨提议到,“此去皇陵路途遥远,不若母亲回府等候。”
我要是现在回府,那可就真成“绿茶婊”了,又怎么进行燕政教予的“大计”!
燕回闻言凄楚一笑,“那怎么行?”
在阳光下宛若透明的指尖抚上身侧的棺木,浓重的漆色,在阳光下泛着沉重的色调。
可燕回不仅不觉的阴森,她看着那棺木的眼神,就像看着她无缘得见的夫君一样,万分仰慕。
“蛮族践踏我夏商朝国土,屠戮我夏商朝百姓,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夫君虽是战死沙场,可他却守护着我夏商朝的国土,赶走蛮族,我以你的父亲为傲!”
她清悦的声音幽幽传来,可是却又掷第有声。
“虽然他把自己留在关外雪山下,但我相信,他的一缕英魂却日日陪伴在我们的身边,我一介妇人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只能在这里送他最后一程,愿他早日入土安息。”
余逐流打着白幡,却是忍不住搓搓胳膊,这青天白日,他怎么觉得背后有些发凉?什么叫做“英魂日日陪伴”,这棺木里不是只有一具盔甲?
燕回转身看向身后的百姓。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是我夫君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活着时守护我们的夏商朝,他死后自然也得夏商百姓敬重,今日你们放下手上诸多杂事来为我夫君送行,想必他九泉之下也很欣慰。”
燕回说着,对着身后的百姓深深的行了一礼。
“余燕氏替我夫君辅国公,先在这里谢过诸位盛情了。”
这恐怕是这群百姓受过的最高礼遇,一介国公夫人,为了自己已故的夫君对着他们弯下了腰。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当别人把你捧到一个高度的时候,内心的优越感会促使你去完成对方给予的这种“体面”。
即使他们的初衷是来看热闹,但他们此时心中都会油然而生一种念头,是啊,我就是来为余将军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