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这是夫人给您准备的午膳。”剑一说着将一份饭菜放到余墨面前。
混了梗米的软香稻米粒粒晶莹,一小盅清甜的蜜雪梨子幽香阵阵,两三个剥了壳去了皮的白嫩鲜核桃,可是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余逐流原本以为自己的饭菜就够“精简”了,他却是没想到,燕回竟然对自家大哥也如此苛待!
“这女人委实蛇蝎心肠,我去找她评理去!”
余逐流拍桌欲走,却是被横地里伸出的衣袖阻拦了去路。
“大哥,你难道还要为那女人说话?”
“坐下。”
“大哥!”
“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余逐流气结,却只能再次坐回原处。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向着那燕回!你们可千万别让她那张脸给骗了!”
余墨掩唇轻咳,待气息平顺了下来,这才看向余逐流,“你去找母亲兴师问罪,我道要问你,她做错了什么?”
“她……”余逐流想要将今日他受的这些苦一股脑的倾倒而出,好好诉讼一下燕回的恶行,可是临到唇边,他却不知该怎么说了。
明明桩桩件件全是不对,可愣是让人挑不出错处。
“逐流觉得现在的国公府如何?”余墨没等余逐流开口,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父亲身死,我勉强降等袭爵,可是只要母亲一死,国公府就会沦为候府,甚至流落成为最末等的爵府,三代之后,余家将于京都除名。”
余逐流结舌,他从未想过国公府的安危,左右他也活不了那么久,眼下他是国公府的三公子,能过得一时是一时。
他甚至不能相信国公府已经濒危至此。
“可大哥是圣上亲封的承义候啊,即使没有那女人,大哥也是堂堂侯爷……”
“那你又知道这“承义”的封号是怎么来的吗!”
“当然是因为父亲。”余逐流虽是嘴上如此回到,可他眼前闪过的却是燕回扶棺而诉的场面。
“你也想到了吧,”余墨苦笑一声,如同被风雪压弯脊梁的松枝,“圣上早已经忘了余家,若没有母亲,就没有我这国公府的承义候。”
“那她这样也是为了她自己啊!”余逐流尢自嘴硬。
“她是为了她自己,可她也为的我们,因为我们现在是一家人,自然荣辱与共。”
一家人?
他们确实是一家人,她是余远道名义上的妻子,也是他们的嫡母,尽管她从未见过余远道。
虽然她得到的是一品夫人的诰命之身,可是她也将为此付出的更多。
余墨看向余逐流,“你现在,可还要去找她?”
余逐流坐在桌边,罕见的沉默下来,他将面前的鸡胸肉胡乱的塞进嘴里,然后摸过丢在一旁的铁链,跑到太阳下面跳绳去了。
他心中有巨兽在悲愤的怒吼,可是他却无法宣泄出来,因为他无法相信,眼前自己拥有的一切是一个女人换来的。
一个被他称为“恶毒”的女人。
赵平生放下酒杯一声谓叹,“大少爷将这些告诉三少爷是不是早了些,毕竟他才十五岁。”
“十五?”余墨看向在烈日下不停跳跃着的余逐流。
“她甚至要比三弟还小上半月……”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