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平常握住刀剑,于阵前与人对决都丝毫不颤的手指,小心的翻开燕回的眼睛,她的眼睛通红,眼尾也已经红肿,看上去就像一只怯生生的小兔子。
“你别动,我给你吹一下。”
余逐流凑近燕回,他离得她那么近,近到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眼睛,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余逐流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有些疼,有些酸涩,也有几分小雀跃,不论未来如何,他此刻能像现在这样陪在她身边,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够了。
尽管,他想要的,不止这个。
卷起的气流刺痛了眼睛,可也因此吹走了可恶的虫子,燕回揉揉眼睛,发现已经没那么痛了。
“看来这骑马还是戴点什么东西的好,要不然,光这虫子也有人受的。”
可身后的余逐流却是意外的沉默。
“对了,知道你大哥为什么没来吗?”燕回没有察觉不对,骑在马上问起了其他。
余逐流压下心头那些小心思。
“他没派人告诉你一声吗?”
燕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听说过儿大不由娘哪,他都快成亲了,难不成买块糖还得问我行不行?”
尤其是今天自己一上车就睡,压根就不知道余墨不来的原因,甚至余墨没来,都是她醒来后才知道的。
“其实也没什么,”余墨道,“大哥前夜受了凉咳喘不止,可能要休养两天才能过来。二叔不放心,所以就留在国公府照顾他,凤山王也是允了的。”
随即余逐流宽慰道,“你也不用担心,以前他一到春秋换季就经常这样子,喝上两日汤药就好了,他既说了晚两日过来,两天后就一定会出现在木兰围场。”
燕回听得点点头,大约他们这些经常生病的,对待旁人眼里的重疾,就像我们对待小感冒一样。
想到余墨那日日不离口的汤药,以后若有机会,真该寻个良医好好给余墨诊看一下。
而因咳喘发作只能留在国公府里余墨,此时正站在京城最高的那座酒楼上,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皇宫。
“主子,可要今夜行动?”问这话的是剑一,嘉元皇后与明德帝此时都远离京城,看上去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小一啊,你可不要小看这座皇宫,”没有凤山王的存在,余烬又恢复成余远道的样子。
他姿态邪肆的倚靠着楼台,看向不远处的朱檐飞瓦,“若想取得燕太傅说的先皇遗旨,我们事必要惊动这皇城里留下的“老人”,那可是一群只论皇帝是谁,而不管你是谁的“怪物”。”
“真有这么厉害?”剑一听着有些怀疑,“这皇宫我也去过几次,似乎”
“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不信你下次试着拿刀扎两下明德帝,看看他们会不会出来。”
能让余远道都如此忌惮的人,剑一看着那座皇宫心生敬畏的同时,却也隐隐滋生出一种想要征服这座皇宫的想法。
“也不是一群。”一旁的余墨突然开口,“先皇还在时也就只剩下六人,沈嘉元当初为了能让明德帝登上皇位,曾设下连环计谋除去了其中三位,如今那皇城里剩下的也就只有三人。”
三人,剑一眸中隐隐闪过光亮,那岂不是他们一人一个刚刚好。
而余远道却没有剑一那么好的心态,“那三人里,他还活着吧。”
余墨点点头,“活着,并且那道遗旨就在他负责看护的太和殿。”
余远道看着那座皇城心生担忧,“这下可真有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