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逐流正欲离开,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那声音那么熟悉,熟悉到让他听得呆愣当场。
他转过头去,就见余烬唇角缀笑的站在那里,“不打算给你死里逃生的父亲,来个劫后余生的拥抱吗?”
“死里逃生?”“父亲?”难道,他真的没死?
“你”
余烬笑着点点头,就像一个等待儿子拥抱痛苦的父亲那样,煞有其事的张开了自己的手臂。
余逐流终于在难忍住,他急步走去,然后狠狠地给了余烬一拳。
那一拳毫不留情的击打在余烬的脸颊上,一颗断裂的后槽牙从余烬嘴里倒飞而出!
余逐流将那颗断齿丢到余烬身上,一边用帕子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对着地上之人冷眼旁观。
“回去打个络子将这断齿穿上,也好日日戴在身边给自己提个醒。若是以后再开这种玩笑,本侯就将你嘴里的牙一颗颗砸断!”
看着余逐流离开的背影,余远道只觉哭笑不得,这那里是父子相认,简直比仇人相见还要来的惨烈。
“这小子”余烬的舔舔自己缺了一颗后槽牙的脸颊,脸上却笑得很是得意,“真是与他爹我当年一模一样。”
“见过主上。”见余墨过来,余烬急忙跪地行礼。
“你与他说了?”
“说了,”余烬道,“他如今大了,也该是知道这些事的时候了。”
余墨点点头,“燕回哪?”
“在里面,柳相与十二正在里面照顾着。”
余烬说着面带担忧,“南域是一个很诡异的地方,不论是对夏商还是您,都不宜与之对上,若燕回真与南域有关,您可要将她交给南域?”
想到余墨对燕回的在意程度,余烬总觉得余墨主动将燕回交给南域的可能微乎其微,“若是您不愿放手,那您可要早做打算,毕竟少祭祀不会轻易放手,更别提祭祀塔里待着的那一位。”
余墨停在那扇房门,他会放她离开吗?
燕回躺在床上,双目安静的垂合在一起,看上去正陷在甜睡当中,蝶衣正在一旁翻着古旧的医书,而柳相正坐在那里为燕回把脉。
“她怎样了?”
柳相收回放在燕回腕上的手指,“先前被你用金针锁了睡穴,现在看上去暂时无碍。”
余墨没有忽略柳相嘴里那句“看上去”,“她先前为何会发狂?”
“因为凤山王给她喂了自己的血。”
余墨曾经回去查看过凤山王出事的地方,凤山王的的确确是被人咬断了喉咙,而她的手腕上也留有新伤,如此一来确实与柳相说的“喂血”一事吻合。
可是寻常人即使喝上几口血,也不会变成如此模样。
“这与她的身份有关?”
柳相点点头,“更准确的是与他身体里的王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