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雷治学相请,张平少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向雷治学汇报工作。他一早就来到省委,先和夏想秘密接触了一下不先向书记汇报而先向省长汇报,不合官场规矩然后才假装刚到省委,迈着焦急的步伐,来到了雷治学的办公室。
雷治学之所以直到此刻才得知此事,并不是事情隐瞒得死,就传得天翻地覆了,而是雷治学事情多,心思乱,除了陈皓之外,晚上谁也不敢打电话向他汇报,以免不落好。
而陈皓昨晚被人请去吃饭了,饭后还有节目,他知道出事的时候,已经是天亮时分了。
雷治学先狠狠批评了陈皓了一顿,又晾了张平少一会儿,才一脸威严地请张平少进来,向他质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皓自知理亏,对雷治学的训斥也不反驳,低头认错,却没有深思昨晚他接受吃请和桑天良事情的发生之间,是巧合还是人为。陈皓是雷治学从京城带来的秘书,和雷治学一样,有着京官特有的傲慢和自大,认为一出京城就天平在手。
不是从基层步步为营升迁的官员,根基不稳,对地方上斗争的复杂性缺少足够的认识,只凭傲慢和自大,永远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张平少如何应对雷治学的怒火,如何解释昨晚的突发事件,相信以张平少的政治智慧,能够从容过关。再怎么着张平少也是市委书记,是晋阳的一把手,作为一级党委的领导人,他有权处置晋阳发生的任何事件,雷治学再是省委书记,也不好过于插手晋阳的内部事务。
对此,夏想心中有底,而且张平少会如何答复雷治学,会如何堵住雷治学的嘴,他已经事先得知得一清二楚,相信雷治学必定会在张平少的太极推拿手面前,无计可施。
昨夜,春雨贵如油,下得满街流,晋阳在春雨的冲刷之下,或许不会立刻呈现出蓝天白云的美景,但至少会被雨水冲刷掉许多污垢。
是该在晋阳来一次大扫除了。
和许多人一夜慌乱不同的是,昨晚的夏想,过得很舒坦很安然,甚至可以说,很美满。
美满,是因为老古的一次来电。
老古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夏想,有事情的话,要么通过古玉传达,要么让许冠华转述,倒不是老古不和夏想通话有什么忌讳,而是他老人家不喜欢打电话。
也是老古最固执的一面。
但昨晚老古却亲自打来电话,一听电话里传来老古的声音,还真把夏想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
“呵呵,呵呵”老古不说话,只是不停地笑,笑得要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玉丫头刚上飞机,去欧洲了,说是一年半载不会回来了。”
夏想一愣,古玉出国也不说一声,就已经让他奇怪了,老古还笑个不停,就更让他莫名其妙了,就问:“古老,您老喝酒了?”
“去,臭小子,你知道我平常不多喝酒,就算喝,也不会喝醉。”老古笑骂了夏想一句,现在也就是以老古为代表的几个老人家敢笑骂夏想,即使如古秋实、宋朝度一样的人物,也不会再将夏想当成后生晚辈了。
“古玉为什么要出国?”夏想问道,心里闷闷的,难道是古玉又耍小性子了?
“她喜欢出国就出国好了,我支持她。”老古就闷着不说,不过掩饰不住的喜悦透过话筒传来,还是让夏想感受到其中必有隐情,好在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她也真是,也不和我说一声。”夏想就继续套老古的话。
“和你说不说有什么要紧,反正你也顾不上照顾她。”老古继续笑道,“国外空气好,环境好,食品安全,有利于身心健康,就让她住上一年半载,等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欢迎她回来。”
老古也会绕弯弯了,夏想无语,只好随口说道:“也是,欧洲小国,安静、干净,气候又好,特别适合休养,对了,她去哪个国家?”
“先去了瑞典一个小镇,是不是久住,就不好说了,随她的性子。”老古绕了夏想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嘿嘿一笑,“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不管男孩还是女孩,一定要姓古,不姓古,我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