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讶异他的聪颖,心中也起了些好胜心,把手边一袋银珠子全推到郭况跟前:“再来。”
郭圣通好笑不已,母亲耐心求稳,却架不住郭况心算了得,走一步而算十步。
这夜他们足足打到亥时时分,郭况赢了个盆满钵满,小财迷的瘾发了都不肯去睡觉。
还是母亲同他说大后天就能敞开怀玩上一天了,若是睡迟了白日里念书打瞌睡,这一天可就没了。
郭况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眉开眼笑地叫侍女抱了桌上的银裸子玉珠子回穹霄院去。
母亲便和郭圣通笑道:“这孩子,还真是聪明的紧。以后还得多拘着他,可别成了个小赌徒。”
两日后,便是郭况的假期。
郭圣通正巧也不用进学。
郭况一早跑来漆里舍的时候,郭圣通还赖在榻上。
听着他在门外吵闹,方才慢悠悠地起了身唤常夏同羽年进来伺候。
等得郭圣通洗漱更衣后,在门外等得抓耳挠腮的郭况才终于被放进来。
“阿姊,你怎么这么慢啊?”
郭圣通好笑,前些日子不知道谁说到了不用上学那天,一定要睡到日上三竿,谁也不许叫他。
谁知道,真到了这天又跟打了鸡血一样。
她暗忖,不是又想出了什么胡闹法子才一大早来找她吧?
郭圣通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不显,连问他的来意都懒得问。
若是真有什么幺蛾子,他哪憋得住?
郭况在枰上扭了足足一刻钟后,终于迟疑地开口道:“姊姊……我想买一把佩剑……”
剑,百兵之帅也。
配合盾牌使用,曾是战场上不可争锋的主流武器。
但在末环首刀出现后,剑便更多地是作为权贵阶级的佩饰来象征身份地位。
正所谓“剑者,君子武备,所以防身”,但凡是男儿就没有不爱剑的。
虽然郭况还只是个六岁的小男儿,也不妨碍他对佩剑的渴望。
可男子须得及冠后方可佩剑,以示成人。
郭况若是和母亲去说,母亲定会说及冠后再说,难怪来找她了。
郭圣通笑笑,“那你想买什么样的剑呢?”
郭况见她这是要应了,欢喜起来:“我就知道姊姊最好,什么剑都可以,只要是剑就好。”
郭圣通点头,“行,我一会就打发羽年去买,她阿爹和阿母都在府中铺子做事。”
郭况从怀中掏出前两日打叶子戏赢得的银裸子玉珠子扔到梳妆台上,喊了句“我自己出钱”就跑了出去。
引得羽年笑道:“小公子这是想要许久了啊。”
佩剑下午就买了来,是一把上好的钢剑,黑底红纹,剑柄上饰以珠玉,剑鞘上浮雕的蟠螭纹栩栩如生,华丽精细。
郭圣通一看就喜欢上了,叫羽年抱了剑便往穹霄院去。
郭况正在院子中和些家人子的孩子玩投壶,见着郭圣通来了行过礼后便一哄而散了。
郭况眼尖,早看见了羽年怀中拿锦布裹着的剑,也顾不得玩了,笑着跑上来叫了声“姊姊”就要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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