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握着钓竿,心中始终在翻腾着二舅方才的那句话。
二舅为什么要说有些人注定和孤独相伴?
这是在说他自己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个意思是说二舅想成婚却成不了婚吗?
可是并没有什么能阻拦二舅啊,难道是女方家中不同意?
若是这样,依照二舅的性格该是想办法去争得同意才是啊。
怎么会说注定孤独?
二舅到底有没有心上人?又为什么不成婚?
谜团在郭圣通心中越滚越大,她忍不住偏过头去小心翼翼地打量二舅。
刘让正在出神,并没有发觉外甥女的偷瞄。
他在想她。
刘让从前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他和人笑说一见钟情钟的不过是容貌,经不起时光的冲磨,总会变色失去最初的模样。
但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刘让就知道他错了,错的很离谱。
什么叫怦然心动,就在那一刻,他懂了。
他手心发汗,手足无措,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她看出来他很紧张,忍不住笑了,却不是讥讽的笑,而是娇俏明媚的笑。
那一笑,愈发叫他心神荡漾,不知如何是好。
他明白自己陷入了爱河,他为之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他几乎在脑子中设想完了和她幸福的一生。
但是他不能娶她。
他想试一试爱别人,好让她死心也好让自己绝望。
可是他悲哀地发现,见过了这世间最美好的,别的如何还能看在眼中?
不管他如何努力,他都无法再去爱别人。
所以他也不能娶别人。
他不想把一个无辜的女子拖进这漩涡中,平白让她孤苦一生。
那便放浪形骸吧。
时光总会淡忘记忆。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到底还是忘不了。
那些记忆在他脑海中越来越鲜明,越来越叫他寝食难安。
他想,所谓刻骨铭心,不过如此。
刘让心中转过千头万绪,还是鱼咬勾才让他回神过来。
彼时,郭圣通早已转过了头去,佯作专心钓鱼。
回去的路上,郭圣通便打定了主意:等回了家去问母亲。
二舅为什么不肯成婚,母亲知道的总会比她多。
郭圣通想,就算二舅心仪的是个贱籍女子,只要二舅喜欢,她都要说服家里人让二舅心想事成。
郭圣通耐着性子又住了半个月,便带着弟弟归家去。
母亲拉着他们姐弟俩问长问短,郭况又抓着机会撒娇打诨,弄得郭圣通完全没有机会问母亲。
她便想着第二日问。
谁知道第二日郭圣通刚一起身,常夏进来告诉她说家中的商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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