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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淋漓尽致地下到了后半夜才雨势渐小。
之前许多天积攒下来的闷热荡然一空,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来的凉爽。
外间还摆着的冰山,这时就似乎有点多余了。
郭圣通睡的半梦半醒时,贪凉放在外面的半截手臂便觉出冷了。
她迷迷糊糊地把手缩回被中,翻了个身惬意地继续睡去。
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
这样凉快的夏夜,再配上雨打荷叶,实在是太适合睡觉了。
等等——
漆里舍外哪来的荷塘?
郭圣通的睡意猛然去了几分,她睁开眼倾耳细听起来。
果听得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叶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怎么可能呢?
郭圣通心中一凛。
这声音这么近,近得她连安慰自己是听岔了都不可能。
郭圣通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唤道:“常夏——”
今夜为她守夜的是常夏。
有人胡乱应了一声走进来。
那不是常夏的声音,更不是常夏的脚步声。
郭圣通顿时睡意全无,拥着被坐起来,警惕地等待着。
来人果然不是常夏,而是那个神秘男子。
郭圣通大骇。
她这是又做梦了?
可是这梦怎么能这么真实?
她坐在床上,使劲地掐自己。
快点醒来啊,她在心里急得不行。
男子温润如玉的声音缓缓响起,满含着说不出来的宠溺:“常夏没有,我你要不要?”
这人有病吧!
总要说的好像他们格外亲密一样。
郭圣通怒目而向,烦躁地道:“走开——”
男子楞了楞,旋即无奈笑道:“桐儿,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算我错了好不好?”
什么叫算你错了?
郭圣通在心中腹诽着。
等等,什么叫算他错了?
她明明都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和他生气?
男子见郭圣通脸色略有缓和,便转身去倒温水:“是渴了吗?”
郭圣通不应他。
她掀开被,穿上丝履走到窗前霍然推开窗。
窗外果然有一处荷塘,雨势越来越小,已经趋近朦胧细雨了。
风卷来,颇有几分凉意。
这么真实的情景,真的是做梦吗?
郭圣通又多了几分不确定。
一只手越过她,轻轻地关上了窗户,又递给她一杯水。
郭圣通没有接。
她仰起头问道:“你是谁?”
男子叹了口气,摇头无奈地道:“好桐儿,不闹了好不好?”
郭圣通心下涌起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