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做好菜,说难也真难,可说简单也真简单。
基本的刀工有了之后,所需要的不过是好食材和巧心思以及十足的耐心。
齐越宝已经死了的师傅在时,常教导他说炖东西炖到了时候味道自然就妙了。
所以,他此刻心无旁骛地坐在灶火前,仔细看着炖着的酸汤肥牛。
至于刘大江失落与否,他还真不在乎。
那不是个适合在灶火前打转的人,等过些日子,他还是要和上面商量商量看能不能送来个小学徒给他帮手。
只是有句话说的好,计划赶不上变化。
又过了三天,齐越宝正在案板前忙活。
刘大江火急火燎地从外面冲进来,见着他就跪:“求您了,您无论如何收下我,求您了。”
齐越宝从没得势过,哪见过这阵仗,当下也忘了叫他起来。
“怎么了?你闯什么祸了?”
刘大江摇头,“我保证我能吃苦,您就叫我跟着您学艺吧。”
齐越宝不肯,“你吃不起那苦。”
刘大江退而求其次,“那我拜您为师傅行吗?也不要您给我授艺,就让我跟着您行吗?”
齐越宝开始发懵,刘大江这架势摆明了就是以后要跟着他混。
但好端端地,他怎么想起来这出了?
刘大江撒开了架势耍泼,抱着齐越宝的大腿硬是不起来,软磨硬泡地求他。
磨了半个时辰后,齐越宝终于松口了。
收个能使唤的徒弟也行。
刘大江高兴的跳起来,一下午都勤快的反常。
齐越宝心下纳闷,问刘大江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的疑问在晚膳后得着了答案。
一个中年黄门领过来了四个小黄门给齐越宝使唤。
“夫人有喜了,以后早晚加顿点心,夜里添顿夜宵,怕你忙不过来,送几个人来给你使唤。”
啊?
真是怀孕了啊?
齐越宝虽早这么猜想过了,但被证实后还是吃了一惊。
中年黄门走后,他看着在四个小黄门前倨傲地昂着头的刘大江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死乞白赖地跟着他。
定是去温明殿送点心的时候,见着了来把脉的乳医,再结合夫人这些天的饭食,冒险赌了一下。
只要齐越宝伺候好了夫人这头胎,日后就是再进来人还能越过他去?
齐越宝的四顿正餐两顿点心刚给郭圣通吃了一天,她就有些受不住了。
她拽着刘秀的袖子抗议,“我才怀孕一个月,你这是要养猪吗?”
刘秀无法形容乳医告诉他郭圣通有孕时的心情,他当时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乳医说的什么。
高兴,简直太高兴了。
他要做父亲了。
而且,比这更重要的是,他和桐儿终于变成了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那一整天他都像踩在云巅上,走路持续发飘。
晚上躺到榻上,情绪微微平缓点后,他发现嘴角笑酸了。
打知道郭圣通有孕后,他的耐心出奇的好。
他哄她,“你得需要足够的营养。”
郭圣通瞪他:“孩子太大是会难产的。”
他继续哄:“你吃的太少了。”
“”
兴许是知道怀孕了被吓得心事重重的关系,这些天郭圣通又恢复到了半碗饭都吃不下去的状态。
可她想了想,还是有话说:“换你刚吃完饭就得又吃,你能吃下去?
刘秀笑笑,握住她的手,深吸了口气道:“别叫我担心行吗?我要去杀谢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