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想不知道桐儿今次怀孕吐的厉不厉害,一时又想一走月余不知道疆儿是不是又把他这个父皇忘了
一天下来,手中的帛书只翻了三页。
夜里躺下回顾,全然不知道那三页说的什么。
他有些好笑,他又不是十几岁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左右明天也就见着了。
但仍是高兴,说不出的高兴。
就像脑海中有烟花炸开,炸的他整个人都有些头皮发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闭上眼。
第二天他走神走的更严重,但为了给自己一些心理安慰仍拿着帛书。
等着啊,盼着啊。
终于到平城门了。
车驾缓缓停住,赵昌海从后面跳下来请他下车。
他含糊应了一声,忽地紧张起来。
就像心弦绷到了极致,你知道它会断开,但仍是害怕。
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冠,伸手推开车门。
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又不是巴巴等着她说句愿意嫁他的时候了。
可等一眼就在人群中见着粲然笑着的桐儿,他手心间瞬时间泅满了汗。
他跳下车,向桐儿走去。
刘疆欣喜地啊了一声,“父皇,父皇”
青素笑着放开他,“殿下,慢点跑。”
刘秀一把抱起刘疆,“想父皇了啊?”
刘疆点头如捣蒜,“想,想”
他说单字说快了也很清楚。
他抱着刘疆上前叫起行礼的众人,问过大姐和小妹近况后,终于看向郭圣通。
他望着她,满目欣然。
她低下头,语气平淡:“陛下回来了。”
仿佛刘秀只是去城郊祭祀。
他点点头,有千言万语堵在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寒暄过后,刘黄和伯姬同群臣一起出了宫去,帝后便登辇回却非殿去。
连日来的车马劳顿叫刘秀很有些疲惫,索性便早些用过了晚膳。
也没心情读书,便带着郭圣通母子在庭中散步。
时近十月,宫中的桂花一夜间全开了,风中弥漫的全是桂花香味。
桂花花小,隐藏在重重绿叶中星星点点的,还真算不上有什么风姿。
但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刘疆格外爱桂花,青素便拿干桂花给他做了个香囊挂在腰间。
弄得刘秀回去后还和郭圣通感慨:“今年桂花这么香吗?却非殿中没种桂花树,这香味都在鼻翼间氤氲不散。”
郭圣通笑着拿了刘疆的香囊给他看,他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又见从不带香囊的郭圣通忽地带起了香囊,便笑道:“这香囊不一向被你放在枕头下熏被吗?”
郭圣通垂眸:“被疆儿带的忽地又想带了。”
他还继续问:“你的里面放的什么?”
郭圣通:“”
你怎么这么好奇?
都赶上疆儿了。
她含糊地答道:“就是一般的香料,我也没有打开看。”
她决定了,她一会就放进去个小香料包。
不等刘秀说话,郭圣通赶紧转开话题:“对了,你要是回头在殿中遇见猫,别叫人打杀了,是我捡回来的。”
刘秀:“猫?哪来的猫?”
郭圣通把猫的来历说了,为了避免他念叨她,她立马表明态度:“我就是看它们可怜,捡回来后就远远地看过它们一次”
刘秀笑:“朕知道了,朕的皇后很懂事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