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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举起。
耶律破军吼出一嗓子,道:“准备冲锋。”
下一刻。
耶律破军胯下的战马开始加速。
战争本就是无情的,根本没有什么情义道德言语,只要能取得胜利就好。
既然天盛帝国的骑兵敢主动出击,那么就让他们吃个大亏。
片刻之后。
两支骑兵开始交锋。
天盛帝国的骑兵根本无法与善战的草原骑兵相提并论,更何况现在耶律破军率领的还是战力仅次于怯薛军的白狼骑兵。
交战不久之后,天盛帝国的骑兵便是露出了颓败之势。
很快的。
天盛帝国的骑兵开始撤退。
兵败如山倒。
草原人的骑兵紧随其后追杀着败军。
——
在天盛帝国骑兵败退的路线之上,一名身材瘦小的老人如一头凶悍的豺狗般弓腰伏地,此刻他抬起头,心中不断推算着距离。
天盛帝国的骑兵十分狼狈,为了活命甚至是丢盔弃甲,不顾一切。
白狼骑兵死死的咬住他们不放,不停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注意,敌人要来了。”
枯瘦的老人压低声音道。
言语落下,他的右手一动,抓向插入地面之中的刀柄。
此刻。
刀柄微微地震颤起来,发出低而锐利的蜂鸣声!
“杀!”老人低声喝令。
“杀!”周围听见他声音的黑衣武士同时低声呼应。
“杀!”更多的人听见了之后呼应。
这个命令以极低的声音极快地向外传播,每一个接到命令的黑衣武士都缓缓地拔出了弯刀,三千柄弯刀出鞘的低声连成悠长的一片。所有黑衣武士都采取半跪的姿势,深深低下头,几乎是蜷伏在早已伪装好的凹槽之中,双手持刀收在腰间,刀锋斜斜地指向上方。
此刻如果从正上方看去,三千柄弯刀半埋在土地之中,就像一片钢铁荆棘。
距离越来越近。
白狼骑兵显得愈发的着急,他们担心天盛帝国的骑兵会进入到胡狼城之中躲藏起来。
那大地颤抖愈发的激烈,那震动很快数百数千倍地增大,仿佛地震,又仿佛地底有一头巨兽用它的背脊暴躁地拱着地面要破土而出,又好像是重锤敲打的鼓面,不断的跳动着。
天盛帝国的骑兵终于是跨过了那一道做有标记的凹槽。
枯瘦的老人再次抬起了头。
他感觉到头顶上掠过了巨大的风,风里带着马的腥臊气,浓重得让人反胃。
深深吸气,屏气凝神,老人的身躯倏然而动,蜷曲的身体瞬时展开,像一片被弯曲的钢崩直,弯刀在空气里闪动,没入了那匹战马的腹部。战马被自己的冲劲带着仍旧向前,老人的双手死死地握刀不动。马血暴雨般淋在不花剌的头上,骏马从腹部到两腿间,一道深一尺,长四尺的巨大伤口,骏马翻滚着倒在地里,大堆的内脏从伤口里滚了出来。又一个黑衣武士起身,一刀扎透了那个被甩落骑兵的喉咙。
随着第一击,整片钢铁荆棘发动了。
追杀而来的白狼骑兵已是不再有完美的阵型,皆是在蓄力冲锋,给予了黑衣武士最好的偷袭机会。
埋伏在凹槽之中的黑衣武士轮次弹起,刀光在空气中一闪而没。
草原人来不及拔刀就已落马,而后面紧随的人甚至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有光闪过,随即最前面的骑兵大批落马。
黑衣武士们敏捷地闪避着后面的战马,如果被这些骏马践踏到,任何人都会骨骼折断。他们让过了一队白狼骑兵之后,再次起身对空推出弯刀,又是上百匹战马被开膛破腹。此时从上空看下去,钢铁荆棘从凹槽之中整齐地弹出收回,带着低沉的嚓嚓声,密集得没有马匹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