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把苍白的脸照的发红,沿着鼻翼,投下斜斜的影子。
头疼的想要爆裂yi样,五脏六腑像是什么禁锢被揭开yi样,往日从没有体验过的痛彻心扉突然袭来。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眼皮也明显的肿胀起来。
她抬头看着这微亮的天空,半弯月亮还没有隐去,东方,yi轮太阳已经冉冉升起。
阿沅把她的身子扳过来,看他的双眼慢慢失去生命的颜色,慢慢闭合。第yi抹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倾城绝世。
心里忽然狠狠yi痛,蔓延到全身,像是要毁灭yi切的绝望,头像是要爆炸yi般,狠狠地把眼眶逼红。
眼眶里忽然盈满泪水,yi滴,两滴,滴滴分明。
她没有任何想法,只有无尽的哀伤。她是要失去他吗?是要永远都见不到他醒来吗?
血还在往外流,他的身子慢慢变冷。如果能换他回来,她愿意用任何东西来交换。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yi样晶莹,滴在他的肩头,融入他的血里。
她摸摸自己的脸,摸到满手湿滑的泪水。神医果然说的没错,这病,终有痊愈的yi天,没有料到的是,竟需要这样痛彻心扉的别离。
如果早知道,她宁愿永远都在病中。
“不要,不要离我而去,没有你,我的余生将必定是长夜漫漫。”
”你已经在我生命里刻下这么深刻的痕迹,注定,不能再住进第二的个人了。”
“醒醒,醒醒”她的小手晃着他的身子。
许霖眼圈发红,:“大夫来了,你松开他,让大夫看看。”
沅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流yi样,在脸上汇成yi股溪流,她像没听到许霖的话yi样,仍然痴呆状的抱着他。
“他现在yi息尚存,你不松开只能是死路yi条!”许霖强硬的把阿沅拽开,示意郎中把他抬走。
她的父亲颤巍巍的走过来,看阿沅满脸的泪水,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沉稳沙哑的嗓音响起:“乖,听爹的话,先放开。”
阿沅神情呆滞的坐在原地,眼泪在脸上无声的奔流着,手指被yi根yi根掰开,他被彻底的带离了她的怀抱。
“不要!”阿沅伸长了双手,泪水涟涟,拼了命的挣脱爹爹的束缚:“他怕冷,我要陪着他啊,他会冷的啊,他们把他身上的衣服都剪掉了,该有多冷啊”声音渐渐小下去,消失在喉咙深处。
许霖看她这幅痴痴的样子,心头yi酸,把她抱在怀里,爱怜的抚着她。
“我好想抱着他,把我身上所有的温度都给他,告诉他,我等着他,等着。”yi滴泪掉下来。
“大概,这就叫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把吧。在yi起的时候,我从不知珍惜,把每yi天当做是理所应当,若我早早知道,yi定全心全意的爱他。什么太后皇上,什么太子之位,都是虚的!只有他是重要的。”她哽咽着。
阿沅在许霖怀里,心里都是要失去他的恐惧。
阿沅眼光悠悠飘向那个硕大无比的钢锥,上面还沾着他未干的血,抬起手捂住双眼,血腥的气味流遍全身
好似整个身子,都被浸泡在这yi片血色之中。
许霖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他的心里何尝不痛苦呢?看着她痛哭流涕,他更想找yi个没人的地方大哭yi场。
“救救救救”未说出的半句话咽在嘴里,晕了过去。
许霖怔怔地看着她,紧闭的眼里,yi滴泪正顺着脸颊掉到他的手腕上,灼热的要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