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郭徐氏母女进宫赴宴之后,武定侯府的宾客日渐多起来,郭家重新恢复了地位。
大多数人都是来找郭铭结交的,羡煞了郭铭的兄弟姐妹们。个中缘故,郭铭心知肚明,无非就是他与皇室开始亲近了。
现在不仅能和高阳王联姻,还能与世子联姻,郭铭简直觉得、郭家的富贵至少要稳几代!不管谁做了太子、和将来的皇帝,郭家在皇室都有情面在的。
郭铭答应了皇后派来的宦官之后,才将这事儿告诉徐氏和郭嫣。
他说道:“此乃好事,我当时便觉得没甚么可商量的,便不敢忤了皇后的好意。”
郭嫣也没像上回一样吓晕了,她的脸蛋红红的,问她话时,她只是轻声道:“这等事,皆尊父母之命,做女儿的怎好意思说甚么呀!”
“哈哈……”郭铭听罢笑了起来。
郭嫣其实心里有数,她是个有主张的人。虽然是要做世子次妃,但最近几个月都说皇帝嫡长子高炽能做太子,以后就是太子次妃、也挺好的。
关键还是世子的名声不错,据说是个极好的人;这种大事,不仅要挑身份,还要看夫君本人是什么人的。
那天家宴,因女眷没有与宗室贵胄们坐一桌,郭嫣第一回进皇宫、在众人之间用膳,十分紧张,连饭菜的滋味也没尝明白,生怕出错,更也没注意那些人,却不知道另外那一桌皇子驸马究竟有几个人、谁是世子。现在想来,倒有点惋惜。
果然父亲郭铭也沉声道:“那高阳王声名狼藉,又没名分,恐怕当不了太子……”
刚说到这里,便见薇儿进来了,郭铭马上住口,看了一眼哭丧着脸的薇儿,他佯作不知、便只说世子了,“世子乃圣上嫡长子,成为皇太子的可能最大。嫣儿便是次妃,将来也贵不可言!”
郭铭又道:“据说世子面有福相,宅心仁厚,是个谦逊文雅之人,常与文人士子谈论诗词歌赋,诸朝臣皆喜之。”
“世子多大年纪了?”郭嫣不动声色地低声问道。
郭铭顿时又笑了,说道:“今上正当壮年、如日中天,皇子能有多大?世子应该二十有余,为父今天才知道这事儿,改日打听一下。”
郭嫣的脸蛋红红的,没再吭声了。
“世子身份尊荣,又是知书达礼的谦谦君子,嫣儿有福了哩。”徐氏也高兴地说道,她又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温言道,“薇儿是高阳王结发妻,也是不错的。”
郭铭点头道:“对的,咱们家眼下能靠得上的,反而是高阳王,薇儿一旦过门就是王妃,在高阳郡王府说得起话的。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哩,你别哭丧着一张脸。”
“哦……”薇儿应了一声。
郭嫣正有点走神,什么诗词歌赋、文雅君子等词儿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高贵俊朗的皇子手里拿着诗书,走在华丽的廊芜上,身材颀长如玉山之将倾,他翘首迎风,一面沉吟着文言字句,一面面有忧色,他正在心疼着在杀|伐过甚的皇帝治理下、那些天下黎民道:“好妹妹,姐姐对不起你。”
薇儿刚刚已经打量了郭嫣很久了,这时便嘀咕道:“姐姐,世子人好,也希望那世子妃也好哩。”
郭嫣听罢轻轻点头,心里有点阴影,但她觉得:那世子妃肯定比不上自己年轻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