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都指挥使司衙署,周围被甲兵围得水泄不通。前面密集的枪盾重步兵挡在大门外,后面的火铳手和弓弩严阵以待。这些人马全部穿着明军的衣甲,一面飘荡的旌旗上写着一个“汉”字。
衙署大门外,也有不少甲兵拿着刀枪、面对着外面的人马,但大伙儿都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朱高煦等一行人已到了大堂外。朱高煦身披扎甲,却没有带武器。
“汉王殿下,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大阵仗呀?”一个穿着红色官袍的人抱拳道。
朱高煦面带和气的笑容,似乎让众官吏安心了两分。他也抱拳道:“抱歉,惊扰了诸位。不过本王刚接到密报,大理府有人密谋造|反!事关重大,不得不出此下策。诸位稍安勿躁。”
众官纷纷问道,“谁造反了?”“何时的事……”
朱高煦没法一一回答,侧目看了宦官黄狗一眼。黄狗走到了大堂门前的石阶上,展开圣旨道:“圣旨!”
大伙儿顿时走下了台阶,在院子里陆续跪伏一片。
黄狗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越州土知州阿资,因其性拗,不肯向化……云南路远,今后都司须用兵,便要去汉王府、西平侯府那边招呼一声。钦此。”
众官听到这圣旨一脸困惑,因为这是几个月前的圣旨了。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也不明白为啥又要念一遍旧的圣旨。
朱高煦等大家站起来了,这才说道:“朝廷的意,却自己先把刺客窝藏了……他要干甚?!”
另一个官儿嘀咕道:“刺客不会是汉王派来的罢?”
沐晟终于开口了:“话不能乱说!有凭据证实刺|客的幕后主使吗谁亲眼看见汉王窝藏刺客了吗?”
那官儿低声道:“真的有路人看见,马总旗机灵,把目击者请到府上了……”
“哼!”沐晟发出一个声音,“想找个一二般的人供认出亲王,怕不是太简单了?”
就在这时,一个奴仆跑到了门里,喘息着说道:“禀侯爷,汉王调动重兵,已将都指挥使司围住了!”
众人一片哗然。沐晟马上问道:“只围了都指挥使司?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如何?”
奴仆拜道:“别的地方没有动静。只围困了都指挥使司,现在里面的人一个也没出来,外边的人谁也进不去,不知道里面发生了甚么。此时城中兵马调动,人心惶惶……”
厅堂里一时间议论纷纷。
沐晟一声不吭地坐了一会儿,脸色忽然变得纸白,眼睛也直了!他忽然站了起来。
“王爷稍等……”郎中道,“且容在下涂上创药。”
沐晟丢下一句“皮外伤,死不了!”便离开座位走了。众人又是困惑又是惊讶,望着沐晟的背影不明所以。
沐晟疾步走到内宅,进了耿老夫人的房间。老夫人腿脚不便,很少出内宅院子,沐晟受伤后先禀报了她,然后才去厅堂见客。沐晟一进去就看见了她,他一边挥手叫奴婢们退下,一边上前拜见。
不一会儿,侯爵夫人陈氏、沐蓁也进来了。
耿老夫人关切地问道:“我儿脸色那么差,伤得很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