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一阵饱含某种强烈情绪的吟诗从山坡上传来,简直就像在咬牙切齿地背诵一般。江阴侯吴高循声爬上山坡,果然看见了长兴侯耿炳文的孙子耿浩。
现在耿浩已经是吴高的女婿,娶了吴高那年近三十、却与三岁孩儿差不多心思的小女,当然这也是吴高把耿浩父子从诏狱捞出来的理由。
吴高捋了一把花白的胡须,说道:“你对现在的处境非常不满?”
耿浩转过头看到吴高,脸色马上吓得苍白,忙抱拳深深鞠躬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小婿能在英明神武、能征善战的岳父大人麾下效命,不敢有丝毫不满!小婿方才感念至此,正想建功立业,不负岳父大人厚望。”
“慢慢来,不急。”吴高看了他一眼,“你虽是长兴侯之后,却从未打过仗,要多历练。”
耿浩道:“谨遵岳父大人教诲。”
吴高又道:“军中没有岳婿!”
耿浩非常乖地抱拳道:“是,大帅。”
吴高登上这座山坡,不再理会耿浩,他翘首迎风,观望着西边的景象。
此地名叫毛云坝,距离贵州城大约还有二有五六万,另一个说有十万!他们所言,旌旗蔽道人马如长龙、不见首尾!”
“瞎整!”吴高骂道,“汉王南下的兵马,我看最多十余万人。援兵哪来的十万?再派人去探!”
“得令!”武将拜道。
右副将军柳升比陈懋稳重得多,先前没说一句话,这时才开口道:“吴公,汉王军的主力究竟在贵州城,还是在这毛云坝?”
“柳将军问得好,这事儿便是此战的重中之重!”吴高道,“不管怎样,汉王绝不可能平分两路、不分轻重,没有这么用兵的道理。”
吴高沉吟片刻,用带着辽东口音的官话说道:“此时宜加固工事,全军戒备;并打探周围的小路,防腹背受敌。咱们得先整明白汉王叛军的主力,究竟是咋回事!”
柳升抱拳道:“吴公所言极是。”
吴高的目光仍然关注着远处的大山林,遥指前方道:“继续派斥候进山去打探。”
或许吴高也知道那么大的山、里面又有敌兵,斥候很难摸清状况,他便又道:“还有个法子,查清贵州城下有多少叛军,便能推测出实情。”
陈懋道:“贵州城还有二话,只是微微点头。他抬头再次看了一眼,心道:若诈败没有目的,那敌军主将干这事儿不是瞎整?
“报!”一骑从大营中冲来,“大帅,斥候在南面山谷里、发现敌军骑兵!”
吴高忙道:“传令全军,照既定之策,回营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