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墙瓦顶的旧房子,到了晚上有点阴森。好在周围的人很多,即便入夜了,在房屋里仍然能时不时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和马叫声。
此时此刻,朱高煦心中的焦躁无处发|泄。在这山中僻壤之地,既没有能够激起食欲的佳肴,也无法马上放|纵修车,他觉得更加沉闷。
他心道:等这一仗打赢了,我要找一。不过,最可能发生的事,吴高发现咱们加快行军之后,他或许便不会继续北上了,而将调头向广东布政使司方向避战。”
长途急行军没那么容易,将士们正常行军一天已达到四十多里。负重步行每天都超过二十公里,朱高煦是知道甚么感受的。
赵平想了想,抱拳道:“王爷所言极是,以江阴侯的性情,恐怕真会让王爷说中。”
朱高煦招手叫几个人靠近过来,“所以本王决定,要给吴高一个意外惊喜!只有出现了始料未及的事,吴高才会在慌乱之下出差错,给本王抓住击破他的机会!”
朱高煦伸手指着地图上庆远府的位置,“大军主力到达庆远府(河池市)之前,一切照旧行军。变数就在庆远府,中军到达此地之后,立刻调转方向,向东北融县(融水苗族自治县)进军;然后走山路到桂林府南面!
而王斌前锋,则先假意往东面柳州官道行军,沿路散步假消息;待王斌到达柳州西边的柳城县之后,立刻转向北进、走融县,前锋变为后军。”
赵平忙道:“王爷,大军行此道路,无驿道官铺,沿路道路崎岖多山林。行进恐怕有些艰难!”
“所以才能出其不意!”朱高煦正色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王相信弟兄们,不止能在宽敞的官道上行军、打一场胜算很大的仗;亦能克服艰难,办到人所不能办到之事!中军到达庆远府,便即刻传令各部,改变路线!”
大伙儿不再劝阻,纷纷抱拳应答。
朱高煦转头看向王彧道:“王指挥使派出斥候,带上土人官吏,前往融县这条道路上,探明地形、路线、水源。你们要多与当地土人结交,劝服他们作为向导;记得从中军领一些布匹银器带上,土人都喜欢银饰。”
王彧抱拳道:“末将得令!”
朱高煦挥手道:“中军一些人马已经拔营出发了,诸位也去准备罢。最近行军,一切照旧。”
众人应答告辞。侯海道:“下官即刻去写信,写完后送来给王爷过目。”
朱高煦点了一下头,眼睛看着桌面上的地图、头也不抬地说道,“侯长史留下,本王还有几句话与你说。”
大伙儿陆续走出瓦房门口,只有侯海拱手侍立在方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