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安从刘府出来,准备回客栈的时候,宁阳县林主簿已经赶到了其弟林惟均家。
还没进门,这位林主簿便已大惊失色,扭头往回跑了几步,却听见身后有人在喊。
“兄长莫慌!我这大门唉!一言难尽!总之家中无事,你尽管放心!”
林主簿回转身,看见其弟林惟均满头大汗地站在残破院门外。
“我还以为你这儿也跟刘府一般”林主簿仍旧东张西望,心中惊慌难以抑制。
“出了什么事?哪个刘府?”林员外不解道。
林主簿见左右无人,赶紧走上前,拉着其弟的手臂就往里去,迈过散落一地的石墙,才压着嗓子道:“还能有哪个刘府?”
“城东刘员外家?”林员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可不就是!”林主簿边走边回头张望,“有人瞧见他家院中树妖,叫人连根拔了!前去营救的妖怪们,死的死,伤的伤。幸好刘家的人见机得快,全逃出来了。”
“连根拔了?”林员外不敢置信:“知县大人不是说,那树妖修行千年,道行极深,便是宋尹廷亲至,也未必伤得了它嘛?!怎么就叫人给连根拔了?”
两人进了书房,林主簿返身闭门,靠在门上犹自喘息不定,他比其弟年长五六岁,已近天命之年,身材矮胖,走几步路就喘得厉害。
“洪知县他懂个屁!”林主簿咬牙切齿:“那树妖便再有能耐,也抵不过儒门国士!何况宋尹廷国士无双的修为!他如今在县里坐得稳,还不全凭这树妖给他撑腰,自然要夸大其词!说给你们听听罢了!”
“那兄长你不也说”
林主簿忽然有些尴尬,赶紧摆手道:“我是寄人檐下,言不由己!”
“那可如何是好!”林员外也不再纠缠这些,只是急道:“听说连城门都给封了!出不去了!”
“出去?”林主簿不解道:“你要出去干啥?”
“不逃命吗?”林员外不假思索道。
“逃命?逃什么命?”林主簿皱眉道:“弟弟糊涂啊!刘府私藏妖邪,自然要逃,你我可不一样!眼下是个机会啊!”
“机会”林员外刚刚被树妖身亡的消息吓得来不及反应,这时忽然想起,这差不多的言语,今日他已经不是头一次听人说了,赶紧到:“对对!兄长说的对!果然是个机会!”
“我先问你,”林主簿凑近了道:“昨日我让你做的,你还没动手吧?”
“一早便让客栈掌柜的去做了!”林员外苦道。
这下林主簿的脸一下拉长,几乎哭了出来:“我平时要你做些什么,从没见你这般上心!这回怎么雷厉风行起来了!”
“不妨事的!兄长莫急!小将军已经来找过我了!”林员外赶紧解释道:“这院门就是他推倒的!”
“都找上门来了?”林主簿愣了愣,突然伸手去拉房门,却不料被其弟一把又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