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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痛苦了,别人穿越到古代,要么是过目不忘,什么东西一学就会。要么是左拥右抱,风流快活,游戏人生中就得到富贵荣华。我周楠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所获得的一切都靠血汗一点点拼命拼回来!”
大约是喝多了茶,周楠感觉自己有点醉,胸口阵阵恶心。
过完春节黄金周,送朱老兄离开京城之后,周楠如约到了王世贞府上读书。
顺天府明年秋闱的加试已经贴出了告示,日期定于二月初二,考场就设在顺天府贡院。
在过年这几天里,周楠顺便去了趟密云县,拿到文书,又去贡院报了名。
贡院的人看了周楠的文凭,口中啧啧称奇,说行人不都是进士吗,怎么还是个秀才。而且,他已经做官了,还来参加科举。科举为什么,不就是当官吗,你这么干是不是多此一举?
周楠本打算拜见一下未来的考官段承恩段大人,好在他那里混得脸熟。我周大人好歹也是行人,将来可是要做御史的。咱们同朝为官,你段老人家卖我个人情,将来在官场上若是有事,还你就是。
谁料帖子投进去不片刻,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就铁青着脸出来对他就是一通呵斥。道,段大老爷说了,他知道你这个人。以秀才而为行人,又是卑贱的衙役出身,现在却来科举,人心何服?听说你行为不检,老夫多看你一眼都是脏了眼睛。不过你放心,朝廷自有制度。若你的文章真写得好,老夫自然是取了。否则,别说你是行人,就算是御史也一样不用。
师爷门子平日里全靠门包过活,惯于吃拿卡要,刚才帮周楠投帖自然也得了门包。此刻的他脸色相当地难看,估计也是吃了东主一通训斥。
周楠心叫一声苦也,早知道自己就不动这个心思来讨段大人了。到时候上了考场,没准他出的的题目自己恰好会作,顺利过关了呢!现在却好,倒叫他记住了自己有了成见。这加试可是不糊名的,叫他惦记上,自己这次怕是要凉。
机关算尽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年我若为御史,劳资每十天上一次折子弹劾姓段的,弹他小jj到死。罪名也好找,就说他不喜欢说话,为人苛刻,心胸狭窄。实在不行,就弹他鳏居多年不续弦,对国家奖励生育的计划生育政策心怀不满。
周楠以前受了别人的气都会在心中发愿他年我若为首辅当如何如何,这未免有些阿q精神,也算是对自己心态的一种调整。
前番在教坊司悟道之后,他明白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要活在当下,人生目标也从做首辅微调成御史言官。
吃了老段的闭门羹,周楠深刻地认识到打铁还须自身硬。自己总归还是要上考场的,考场上一切都以文章说话。接下来还有乡试、会试和殿试,都找出来,一字一句掰碎了评讲。
讲完,又让周楠用自己的话,以这个题目根据范文的中心思想仿写。接着,批改,评点。
他讲解得详细,速度自然快不了,通常从天明到天黑,也就弄一篇,倒也轻松。
不得不说,王世贞是个优秀的老师。他本就是一台考试机器,这次的教学又直接冲着考试而去,大有后世考前,如何背得进去?
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一句“若是背不出又如何”差点脱口而出。
背不出又如何?还能如何,挨打呗!
师道尊严,在古代恩师相当于父亲,打了也打了,难道你还敢反抗?
看了看王世贞供在案桌上的那把戒尺,周楠不禁打了个寒战。
那把白蜡木所制的戒尺估计有上百年历史,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代人手摩挲过,已经变得金黄,包浆甚厚,鬼知道粘过多少王家读书人的眼泪和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