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舅舅关切的话,阿九心中一暖,接着又是一酸,眼泪就落下来了,“舅舅,我不怕,我不怕。你受苦了,放心,九儿这就来救你了。”
周楠朝一个衙役道:“开锁,放人。”
旁边,武新化又凄厉地大叫:“忤逆罪也能放,苍天无眼,苍天无眼。”
周楠继续当没听到。
突然,重获自由的余二问武新化:“武员外,你睡过我家娘子没有?我都问你一日一夜了,员外你好歹给个准信啊!”
武新化大怒,估计已经被这个唐僧折磨得精神崩溃了,喝道:“睡了,睡了,睡了,你待如何?”
余二突面露微笑:“武员外你别这么大反应啊,看你这样应该是没困在一起,娘子还是对得起我的。其实,就算娘子对不起我,肯定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娘子。”
周楠抽了一口冷气:舅父大人,你这心胸也未免太宽阔了吧?都绿成这样,睡没睡在一起又有什么打紧。你老人家自己满头原谅色不要紧,咱们这些做晚辈的还要见人啊!
不肯让他再胡言乱语下去,周大人急忙叫衙役把他扶了出去,打发掉了事。
目送阿九和余二的背影,周楠回忆起刚才自己的心思突然吓了一大跳:我和阿九只是哥们儿,怎么刚才在心中喊余二舅舅,拿他当至亲长辈看。难道说……我对这小丫头片子有爱情……不要啊,我们只是哥们啊!
一颗心竟无由地跳起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旁边,郭副使忧愁地说:“行人,这么把余二给放了,传出去可麻烦。”
周楠丧气道:“本大人也是逼不得以。”不然,阿九只怕要将整个军器局给掀了。
说到这里,周楠心中突然一凛,问余二被关的事情阿九怎么知道,谁通知她的,搞得老爷我如此被动?
老郭一呆:“没人通知余二的家人啊,难道是有人得了姓余的好处帮他带信。大老爷,衙门里的人怕不是人人都跟咱们一条心,需防备有人给李高通风。”
周楠:“我正想到这处,你下去之后给手下人打个招呼,叫他们守口如瓶,不许在谈论此案。否则,定不轻饶。”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书办拿了张禀贴过来:“大老爷,这是顺天学道衙门来的,请行人过目。”
周楠接过来一看,满面铁青。
公函是段承恩段提学发过来的,大概意思是有一个叫武新化的淮安籍秀才寓居京师,昨天被军器局捉了。武秀才不服,状告周大人诬陷有功名的读书人,并欲对读书种子用刑。
学政衙门从现在开始受理此案,请周行人明日过去解释。
段提学强力介入。
人家可是从朝廷大员,又直接管辖整个顺天府的学生,周楠在他面前就是一粒芥子。
至于武新化的状纸是如何跑到段提学那里去的,真相很简单。武员外有的是钱,十两不成就一百两,总有看管班房的人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
事态已经脱离了周行人的掌握。
周楠怒叱老郭:“你看的好家管的好内务,咱们这座衙门都被人渗透成筛子了!马上把看守班房的人都给本大人给捉了,解送去军器制造那边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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