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周楠忙上前施礼:“下官周楠见过阁老。”
徐藩夫妻也起身见礼。
“自家人,不用那么多客套。”徐阶一把抓住周楠:“听说你来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那手冷得像冰,且在微微颤抖。
周楠忙扶徐阶坐下:“阁老手有点凉,保重身子。”
徐阶:“听说你病了,也须仔细。对了,藩儿今日请子木过来,所为何事?”
不等徐藩说话,徐少奶奶立即抢白:“禀父亲大人,媳妇听说周楠要被免职,没有入项,又家境贫寒,欲贴补女儿阿九家用。叫表弟黄桃去新宅做管事,又给了她四十个丫鬟小子使用,一应开支都从相府支出。”
徐阶:“这是好事,你表兄弟黄桃在老家也实在不成器,给他找些事做也好。”
徐少奶奶:“周楠却想让余二做管家,不用黄桃。”
徐阶:“余二是谁,哦,阿九生母的兄弟。”
周楠正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徐阶却一摆手:“家务小事,徐藩媳妇,你看着办。老夫有事和藩儿、子木说,你下去吧,这里也不需要人侍侯。”
“是,儿媳妇谨遵父亲之命。”徐少奶奶得意地看了周楠一眼,带着下人出去,又顺手将门关上。
周楠心中大苦,想要说话,可徐阶何等身份,日理万机,如何肯过问这种芥子大的事。
只得道:“此小事不值一提,多谢阁老关怀,周楠前番遇到刺客被空明伤了,金疮一直未愈,每日都会发一会儿烧,再养得十天半月应该能好。”
“恩,说的就是空明案的事情,听说子木来了,老夫和你商议商议如何应对。”
周楠一头雾水:“刺客的动机我也看不明白,至于供出朱希忠是幕后主使,也就是一场笑话,朝廷也不会当真。”
“胡乱攀咬倒是不怕,怕就怕有人要借此事大兴冤狱,铲除异己。”徐阶长长叹息。
周楠:“也有这个可能。”政治上的事情,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案子一出,相关人等又能从中捞取多少好处,又能和谁交换什么样的利益。
问题是,这事和你老徐又有什么关系,至于担忧成这样吗?
徐阶:“方才云卿来过。”
邹应龙来过,他来做什么,周楠不解。
徐阶道:“云卿说,刺客招供了,供出幕后主使是老夫。”
“扑哧!”周楠忍不住笑出声来:“荒唐!”
徐藩也笑着不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