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埋怨陆漫道,“你还说女婿性情不好,尽瞎说。”又得意地说道,“娘觉得这个女婿好,有礼貌,性情温和,长得俊,还身居高位,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正如陆漫猜测的那样,还真是瘸腿的陆放荣来了。
两刻多钟前,陆放荣穿着崭新的缎子长袍,头戴玉簪,短须梳得顺顺滑滑,怀里抱着一个大匣子,里面是几样最好的斩获,其中还有一样是缴获完颜图的。
他坐着马车去了榆青院,是吴叔开的门。
吴叔并不认识这个人,但看他拄着拐,长得高大俊朗,三十几岁,也就猜到是谁了。
吴叔也恨陆放荣,又得了何承的嘱咐。他堵在门口不让陆放荣进门,问道,“这位老爷找谁?”
陆放荣说道,“我找明珠。”
吴叔说道,“我家姑太太不在,你走吧。”说着,就想关门。
陆放荣一手拄着拐,一手抱着盒子,只得身体前斜,阻止那个人关门。
他越过吴叔往院子里瞧去。这个视角,只能看到东厢房的一堵砖墙,西厢房的一角,以及院子里的那棵枯枝老槐树,还有一头绑在树上的一截晾衣绳,和晾的一件衣裳和一条长裙。
衣裳是天蓝色棉褙子,上面绣着缠枝玉兰花。长裙是天青色的,绣着红色的枫叶。午后强烈的阳光给衣裙染上一层光晕,刺得陆放荣的眼睛有些发潮。
他的明珠,最喜欢这些淡雅的颜色。他的眼前,浮现出穿着这身衣裙的何氏,冲他温柔安静地笑着
突然,一个大嗓门把陆放荣吼清醒过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男人,你不去找那个不要脸的贱婢抱琴,跑来这里作甚?滚!”
随着声音,一个高大粗糙的妇人来到陆放荣面前,把吴叔挤去一旁,“砰”的一声猛地把院门关上。
陆放荣的头快速往后一缩,门才没有打到他的鼻子。他气得要命,想起来这个妇人是何氏的另一个丫头,好像叫抚琴。
原来看着就粗鄙,现在更粗鄙。
陆放荣吼道,“放肆,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敢如此对我。把门打开,我要见明珠。”
吴婶的嗓门比他的更大,吼道,“我是奴才,但我不是老陆家的奴才。呸,一家忘恩负义、只认钱不认人的玩意儿。我家太太不在,在也不会见你。走吧,别杵在我家门口丢人现眼,让我家太太和二爷失了体面。”
陆放荣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但也不好意思站在门口跟一个下人婆子吵架。他左右看看,有几个路过的人都莫明其妙地看着他,让他有了些脸红。
他想着,明珠应该不在家。否则,听到他来了,总不会让一个下人婆子如此对他。若明珠不在家,很可能是去闺女家了,昨天姜展唯回家,今天请岳母去他家作客也正常。
姜展唯虽然之前一直不太待见自己。但自己这两年在黑暴营的表现优异,作战勇猛,特别是几次关键任务都是他带的路,带的准确无误,让黑暴营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他已经看出来,姜展唯越来越欣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