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宁本来已经渐渐平静的情绪,再次崩溃,“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嫁给你,我当年要是不选择那么偏激的方式,咱们的日子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如今说谁对谁错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那位褚先生执意要告我们,他又有证据的话,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后果由我来承担。当年也是我害我铤而走险,罪魁祸首是我,不是你。”陆默哽咽道:“我居然不知道我的老婆居然在生完孩子后,这么艰辛,对不起。”
刘婉宁在陆默的怀里剧烈地摇头,“是我错了。这个后果我来承担,我们得为言言着想。言言不能回家了看不到爸爸妈妈,我没有赚钱能力,帮不了她什么,你不一样。再说,那些事本来也是我做的,我来背后果也是应该的。”
陆默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言言这孩子到底去哪儿了,连个信息都不愿意给我们留。”
“都是我这些年太惯着她,让她26、27岁了还一点事儿也不懂。”
“现在不是她懂不懂事的问题,而是她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安全,其他的事可以回头说。”
“但她电话打不通,经常跟她一起玩的朋友咱们也不认识,该怎么知道?”刘婉宁擦了擦眼泪,脸的伤心已经被担忧所取代。
“我去问问老李,他一直在家,知道的事我们多。”
“对对,问老李。那你赶紧过去问问。”
“哎。”陆默抽了几张纸巾给刘婉宁,他自己则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刘婉宁坐到沙发,眼神呆呆地盯着一个地方,眼里一片茫然。
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陡然被揭开之后,她除了有些猝不及防之外,还有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的感觉。
那块石头一直悬在她的心里,她时时刻刻都在害怕事情有一天会败露。
见到陆一语一次,她担忧一次,愧疚、后悔、恨、想疼她又不敢疼,种种情绪汇集在一起,她每一种都放不下,最后表现出来的成了对陆一语的厌恶和排斥。
现在事情败露了,像毒瘤扎破了一样,毒液流了出来,又疼又痛,却也觉得松快。
以后,再也不用见到陆一语了。
刘婉宁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心里没有预想的满意与欣慰。
算她再讨厌、再恨陆一语,陆一语也在她的生命里存在了将近三十年,如今那个人要永远地离开她,她依旧会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刘婉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犹豫不决又割舍不下。
她这种感情对陆一语而言只是个负担。
这一点不言自明。
直到这个时候,刘婉宁突然明白起陆一语的好来。
陆一语是真的把她当成妈的,算她做过再多伤害陆一语的事,陆一语依旧在做一个女儿该做的事,从来没有推卸过她该承担的每一份责任,尽力做到她能做到最好的程度。
刘婉宁不知道如果她跟陆一语调换位置,她能不能做到陆一语这个程度,会不会像陆一语那样心平气和、心无所恨。
刘婉宁摇了摇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哭了。
刘婉宁边擦眼泪边自言自语道:“何非,我欠你的债,我会还,只希望那些债别报应在我女儿的身。我的儿子生死不知,你的女儿还好好的活着,我现在剩一个女儿了,求你保佑我的女儿,别让她出事,其他的我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