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眼前发生的一幕曾不止一次地在郝万福眼前发生过,很多看似正直的差役,只要是见到了银子,都会昧着良心,拿下这笔钱。
只要到了这个时候,主动权就不是在差役身上了,郝万福有一万种找不到任何毛病的方法弄死这些差役,自然也就没必要再装,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回头边离开边随意的道:
“王头儿,你也听到了,别让你的弟兄们难做,银子多少还是拿着吧!”
看着端盘子来到自己面前的仆人,王平气急之下直接将盘子推到地上,颤手指着这些差役,竟然说不出话来。
差役们平日也都是称兄道弟,感情深厚,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收下银子也是无奈之举,差役们似乎也都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事,没和王平过多解释,在周围老百姓的怒骂声和王平的怒视中灰溜溜离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什么所谓的收粮也就被永昌号再次用一笔银子解决,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正是如此。
但事情远不止如此,差役们刚刚离开,王平左右为难之际,远处的文昌街道口出现一队疾行的黑影,待这些人走近一看,却见到是身披盔甲的京营兵士,为首那人正是崇祯皇帝的心腹,新建伯王先通。
“哼,这又是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郝万福见到这个场面也是冷哼一声,压住极度不耐烦的心性,堆着满脸的笑容上前想要故技重施,但王先通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到达之后,王先通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永昌字号,紧跟着就是大喝道:
“给老子封了,一个都不能走!”
郝万福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惊愕半晌才是问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即便是京兵,也不能无故封我永昌号!”
“郝掌柜!”王先通用右手拇指将佩刀挫出半截,警告似的道:
“你可知外头现如今已经到了何等地步?永昌号为京畿粮米大铺,当此危难之际,五城粥厂有数以千计的难民在等着施粥!正是你们该为朝廷做贡献的时候了。”
“来人,都搬走,一粒米都不要放过!”说着,王先通见郝万福似乎还有话要说,当即又是冷声怼了回去:
“郝掌柜!别以为你永昌号就什么事都没有,天子圣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做人要给自己积德!”
“继续搬!”
京营兵显然不是开玩笑的,几个大头兵直接抽刀上前拦住永昌号的伙计和账房,京营兵眼中的杀意让人相信,只要自己敢有所妄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军兵和官差这两个字眼有所不同,所代表的东西也有所不同,按理来说,京营那向来都是勋戚和权贵子弟度假的地方。
军兵一旦动刀,那就代表着事情已经升华到另外一种地步,这些大头兵向来都是杀人不眨眼,并且京营和一般的卫戍兵马还不同。
郝万福并不知道京营中已无权贵,他只知道这次带队来的是新建伯王先通,而掌管京营的也是京城勋戚之首“英国公张世泽”。
“这京营后面极有可能站着京城勋戚,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胆。”
拿出售卖的米面都是比较粗糙的,实际在数量上也并没有多少,兵士们很快就全部搬完,但这些数量还远远不够。
王先通知道时间不等人,情急之下,便是直接噌地一声抽出钢刀,架在一名账房脖子上,嘶吼道:
“快带老子去内仓,不然砍了你!”
这账房虽然害怕得尿了裤子,但起初也并没有直接出卖郝万福,因为谁都不相信京营敢当众杀人。
“好!”
王先通大叫一声,手中钢刀加大力度,直接将账房的脑袋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