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那就是不要牵连家人,至于朝廷对自己如何惩处,其实他们中很多人都不是很奢望能免除前罪。
这个时候的吴三桂,已经没功夫去关注尤春的死活和嫡系关宁铁骑的向背,此时的他,正在与山东总兵牟文绶打斗在一起。
打斗许久,两人身上都布满了令人胆战心惊的伤痕,依旧难分高下。
他们二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手上死过的人又何止上百,力道绝非常人可比,盔甲和身上都挂了彩,周围无论山东军还是关宁军都插不上手,只能任由他们去拼杀。
躲过牟文绶一脚,吴三桂嘿嘿一笑,手下边酝酿力道一边说道:“你还不错嘛,不怪乎能坐到山东的正选总兵这个位置上来。”
“不过也就这点能耐了,本爵爷当年可是从鞑虏万军从中杀出来的!”
“谁又知道你是不是早在当日就串通了建虏,这才一步步坐到如今的位置上来?哼哼,枉圣上圣恩浩荡,你却不知悔改,卖国求荣,真真是该死!”
“废话少说,吴三桂,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降还是不降,若降,我会替陛下向你求个全尸,你此生不得好死,能得这般结局便也算不错!”
牟文绶又不是头一次上阵的新兵,你死我活的打斗时,自然要注意对方手脚动作,心知吴三桂是用说话分散自己注意,他便也是将计就计,一副毫不设防的样子。
说话到这里,见吴三桂意欲出手,他更是提前出招,“锵”地一声,牟文绶的斩马刀挡在了吴三桂的钢刀之前,这使得后者眼神一变。
这个时候,吴三桂已然明白对方不会再吃这套,二话没说转身又是一刀,这刀仍被牟文绶挡住,擦出激烈的火花。
吴三桂虽然有信心早晚能将他击杀,但此时他眼角已经留意到尤春的死亡和关宁铁骑的动向,心中更加焦急。
他觉得没时间再与牟文绶颤抖,便不断向后去望。
这图尔格怎么还不来,我关宁军已经快挡不住了,你若是再不来,那可就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还敢分神,吴三桂,你当年到底是怎么立功的,莫不是全都靠鞑子故意送的?”
牟文绶冷笑几声,趁对方回头间隙一脚踹去,不过他知道吴三桂反应迅速,偷袭不一定能得手,所以他下一刀不是奔着对方身体,却是直接将其手中兵器挑飞到空中。
吴三桂感受到杀意来袭,正欲举刀招架,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大力,再想去握紧时,手中刀却已经直接飞到空中。
当下吴三桂见兵器已失,这才有些正视起牟文绶来。
不过此时正视已为时已晚,他大喝一声,举目四望,忽然酝酿大力抱起地上一个关宁兵尸体砸向牟文绶,乘对方自防间跃向一匹无主之马。
但此时双方战场早已不再僵持,山东军愈战愈勇,关宁军大部已经被击退或投降,周边早围满了山东军的长枪手和长矛手,见他要逃,纷纷在军将们的喝令下围拢上来。
吴三桂举目又望,见对方人数甚多,而自己带来关宁兵马除却一些亲卫家丁扔在且战且退,余下大部分都已是归顺了朝廷,自忖难以逃入关内。
正踌躇间,山东军步步进逼,牟文绶也上马用斩马刀指着他,哈哈大笑道:“卖国贼,此次你插翅难飞,且束手就擒吧。”